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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姊夫

作家張愛玲曾說:「對於三十歲以後的人來說,十年八年不過是指縫間的事。」這句話於我有深刻的體會,一年又一年,日子如飛梭一般。尤其新冠疫情那幾年,我從被迫在家困惑無奈,而後習慣成自然,時光日復一日在單調重疊裡飛逝著,只剩下一些烙下的悲傷印記偶爾跳躍著。

二○二三年,在我居住的小城夏洛特,冬天很反常,溫暖如春。住宅小區裡的櫻花樹都迷惑了,開了一次又一次,不曾停歇。但等到真正的春天來臨時,卻一直在低溫徘徊,遲遲不肯進入春天,這些都讓我幾乎忘了去籌備孩子們五月的生日。

五月曾經一直是我的最愛,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尤其在加拿大多倫多生活,經歷了酷寒的嚴冬,五月才是另一個季節開始的真正篇章。我的兩個小孩都是在五月出生的,五月帶給我太多欣喜,我以為自己對五月的期待永不停息,但沒有預料會蒙上一層無法消失的陰影,那麼突然和猝不及防,讓我到現在依然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期盼生命裡的每個人都能夠安好如初。

我還清晰地記得在二○一三年五月,大家開心地在QQ上聊著,我祝福姊夫生日快樂,姊夫也祝我家大寶生日快樂,因為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姊夫還問我什麼時候帶大寶回國?讓他們一起慶生。我滿心歡喜地回應著,卻從來沒有細細去盤算歸期,總覺得還有許多相聚的機會。

但萬萬沒想到,就如歌曲「總以為來日方長」中唱到:「我們不慌不忙,總以為來日方長,我們憧憬瞻望,卻難敵世事無常。」才四十歲出頭的姊夫,生命卻定格在二○一三年的秋天。當時姊夫去北京辦點事情,誰會料到正直壯年的他,竟變成冰冷的軀體回家。生命是那麼脆弱,彷彿像落葉隨風飄落一去不復返。

我對姊夫所有記憶都是瑣碎的生活小事,既不驚天也不動地,甚至還有些不足為道,但卻是真實和溫馨的。或許在別人的眼中,姊夫只是普通的凡人,但在我心中,姊夫很特別也無法取代,我們的生活因為有姊夫出現,才過得更加美好。

一晃眼十年已過,我都已兩鬢斑白、滿頭是霜,我對姊夫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年輕的模樣。這十年來,家裡發生大事時,我就忍不住想著,如果姊夫還健在,那會是怎樣?只是世事沒有如果,長長的光影裡只剩下姊姊孤獨的身影,以及我們無奈的嘆息。

二○二二年末,新冠疫情在中國彷彿像決堤的洪水,瞬間如排山倒海般湧來,家人也被捲入洪流之中。姊姊在康復後才告訴我,她說:「從十二月二十六日晚間開始咳嗽,二十七日發燒前後十天,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再出門感覺世界變得好陌生。」

姊姊的微信信息是在美國時間半夜收到的,早晨我睜眼看到,心不由得一陣陣緊縮地疼。我不曉得這十天姊姊是怎麼度過的,她還說渾身都痛,喉嚨痛得如吞刀片一般,我可以想像她獨自一人在這些場景下的艱難。那時我突然想起了姊夫,驚覺他已經走了那麼久,姊姊曾說:「自從姊夫走了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不管什麼陪伴都是有終點站的。」

二○二三年的五月已過,以後的五月也會如期而至,我在準備孩子的生日時,肯定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已經長眠的姊夫。姊夫已經不需要我們再說生日快樂,他是真的隨風去了,不管他有多留戀,我們有多麼不捨,這無常的世事,我們只有被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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