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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攝影的機緣

上世紀七○年代初的一個秋季,我在長春六二六醫療隊住院。當時醫療隊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求醫者,在我入院幾天後,又來了一名新朋友。他年齡大我十來歲,戴一頂六五式軍帽,上穿四個兜的軍裝,下穿藍色制服褲子,腳穿黑色皮鞋,他的這身穿戴,在當年可以稱得上是頂級的時尚了,再加上他英俊的相貌,回頭率超高。只可惜腿有殘疾,要借助一支拐杖行走。

我倆住一個病房,他常常像大哥哥一樣關照我。言談中,我知道他是上海人,所有親人都在上海,但是,他在黑龍江的虎林縣一家服裝廠工作,他在廠裡面搞服裝設計和剪裁。他設計剪裁的服裝都是按照上海風格打造的,當時北方人都以能穿上上海服裝為驕傲和自豪,因此特別受當地人們的喜愛。

有一天,他問我喜不喜歡玩照相?我說,喜歡,但是我不會。他說:「你若喜歡我可以教你。」我說:「照相的工具啥都沒有,怎麼學?」他笑著說:「你只要願意學,一切由我來解決。」他說著從箱包裡拿出了一台照相機,這是一台海鷗牌一二○相機,他從快門、光圈、速度講起,我像鴨子聽雷,他安慰我,不用急,慢慢就好了。

在他耐心講解下,沒用多長時間我便學會了個大概,於是我們在南湖公園、在站前廣場、在醫療隊大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難忘的影像。

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不僅會照相,還會暗房技術。我們在病房根本不具備暗房的條件,他就土法上馬:在商店買了顯影藥和定影藥,買了大光、布紋、絨面等各種材質的相紙,買了印相用的遮光黑框。

到了晚上,我們先做準備工作,找到兩小塊玻璃,把遮光框黏在一塊玻璃上,再用膠布把兩塊玻璃的一頭黏好,做成一個夾子狀。室內的照明燈做為曝光主燈,一個檯燈包上紅紙,做為暗室的工作燈。用兩個洗臉盆裝清水,用兩個飯碗,標上一、二號,一號放顯影藥,二號放定影藥,用兩雙筷子代替鑷子,再用被褥把門窗遮擋嚴實。一切準備就緒,拿出他服裝裁剪的大長剪子,剪開包相紙的口袋,按照一二○相機照片的尺寸剪裁好。

因為是土法操作,曝光時間就要摸索一下。在他的指揮下,我負責按照他的指令開燈和關燈,掌握曝光時間的長短,經過十幾次的試驗,達到黑白反差良好的效果,進入正式的印相操作。

首先把膠片和相紙夾在用玻璃製成的相夾中間,拉開照明燈曝光,將曝完光的相紙放入顯影的碗中,用筷子夾住,均勻搖晃,照片就清晰顯現出來了;再在一個清水盆裡涮一下,撈出放入定影的碗裡,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定影之後,撈到另一個清水盆裡。

待照片都洗完後,把一盆照片端到水房沖洗乾淨,把需要上光的大光紙的照片貼到門窗的玻璃上,當它乾後自然脫落,光面就形成了。絨面和布紋的照片就省略了這一程序,自然乾後就可以了。當我們摘下遮擋門窗的被褥時,窗外已露出魚肚白……。

看著我們的勞動成果,比較照相館的照片相差無幾,我們開心地相視而笑了!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我從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到年近七旬老人,這段平凡的經歷記憶猶新。只可惜,這名老兄的名字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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