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是戰略家?還是世界秩序破壞者?
川普上任不到兩個月,內政和外交都引發百年來罕見震盪。他是戰略戰術優異的世界級領袖和改革家,或是摧毀當前世界秩序的元兇,擁護或反對他的人看法兩極。川普自稱美國黃金時代因他又開始了,但美國與歐洲、東亞盟友關係,或與中俄關係都在劇變。
川普第一任期許多宿願未實現,包括排乾華府沼澤(drain the swamp)、改革深層政府(deep state)或讓美國再度偉大(MAGA),卸任後面臨法律訴訟或政治追殺,蓄勢四年重返大位,顯然有備而來,報仇不嫌晚,有人精心為他籌畫國內國際博弈大局,一切想打破重建,捨棄二戰後世界秩序框架,川普50多天來推出許多震撼政策,有些被指荒腔走板、有些普獲支持,贊成或反對見仁見智,充滿爭議。
譬如驅逐非法移民、改革聯邦公務員系統,重用馬斯克以人工智慧和年輕「紅衛兵」清查各部門,裁員、刪減開支,許多民眾叫好,但有些做法也魯莽反覆。川普策略上用行政命令,解密甘迺迪總統被暗殺檔案,震懾可能阻礙他的不明勢力;司法部公布淫魔艾波斯坦為政商名流拉皮條、性招待檔案,威懾有能力反對他的政商高層。
保守派用謠言指民主黨政府用納稅人的錢,替哈瑪斯成員買保險套、從國庫撥款給柯林頓和歐巴馬的女兒等,讓民主黨高層陷入輿論怪圈而噤聲。民主黨兩個月來受盡「凌辱」,川普在國會兩院聯席會演講尤其明顯;多家自由派媒體、社群平台倒戈「歸順」,共和黨建制派如布希、錢尼或穆考斯基、麥康諾家族,都被MAGA風潮壓制,全美批評川普聲量變小。
川普團隊塑造個人崇拜,拍馬屁盛行,范斯、幾位部長公開發言,必歌頌川普豐功偉業;共和黨國會議員提案修憲,要給川普第三任期,提法案把川普生日和美國國旗日合併,成為新的聯邦紀念日;也有提案要把川普肖像雕刻上南達科達州總統山,與國父華盛頓等併列,或將華府杜勒斯國際機場改名川普國際機場。川普推翻兩黨慣例成規,極力打造「非川普不可」聲勢,2027年似想競選連任,效仿普亭和習近平延任擴權,只是他四年後已83歲,修憲門檻很高,再創歷史難度非常大。
川普效仿1897年上任的麥金利(William McKinley)總統,後者率美國與西班牙戰爭後,取得波多黎各、關島、菲律賓和古巴,美利堅帝國主義崛起,後來併吞夏威夷、提高關稅刺激經濟,用金本位保護貿易,為美國帶來繁榮。麥金利也任命一些魯莽官員,建強大海軍保護貿易,增強海外影響力,巴拿馬運河興建就始於他運籌規畫,只是達成協議時他已遇刺身亡。
川普將阿拉斯加州最高峰,從原住民稱的迪納利山(Denali)改為麥金利峰,顯然很重視麥金利貢獻。他推動美國二度工業化,想吞併加拿大、格陵蘭,收回巴拿馬運河,白宮設造船辦公室主導振興造船業,與麥金利如出一轍。川普屈從普亭,強壓烏克蘭用稀土償還美援等,呼籲美國人忍受關稅暫時陣痛,要與中國打貿易戰,如今經濟亮紅燈、農民利益受重傷,很多思路做法與麥金利相似。
川普為達停戰目標,向普亭示善意,不重視西方團結,想把歐洲安全丟還給歐洲自己管,視北約為包袱,丟棄毫不吝惜。歐洲上周舉行峰會組聯盟自保,就是受川普刺激,川普的中東政策,如加薩清空巴勒斯坦人,也讓外界震驚。
川普策略變化多端,想推翻美國建立半個多世紀來的世界秩序,川粉認為「美國回來了」,著迷於他在下大棋;反川者認為他在胡搞,歷史和現實條件今昔不同,烏克蘭可能變成另一個越南、阿富汗,川普任期僅四年,能否實現夢想未知。他是偉大戰略家,或只是效仿前人步伐,爭議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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