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失蹤（一八）

他六神無主，抱著再試試的心態打了春紅的電話，居然接通了。

春紅的語氣冷淡，開口就說：「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結束了。」

羽森想了好多話，卻沒問到重點。他說：「那我們之前算什麼？」

「你情我願的事，能算什麼？」

「不是談朋友嗎？連家長都見了。」

「我們真的不合適，羽森。我已經走了，離開縣城了。」

「理髮店不還開著嗎？」

「我打出去了。別找我，沒用的。」

羽森又回到藍夢美髮店，問店員理髮店是不是打出去了，她們把頭搖得像波浪鼓。這讓羽森更加迷惑了。他再打給春紅，提示已經關機。

羽森像瘋狗一樣在街上遊蕩，希冀在不經意之間，能夠尋覓到春紅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他幾乎把縣城走了個遍，看到的全是些灰頭土臉的傢伙。春紅彷彿人間蒸發，哪兒也找不到。

他無奈只得給春紅發信息：「你是不是去深圳了？」

第二天春紅才回：「我可以去深圳，也可以去任何地方，去哪兒你別管。」

再發信息，春紅怎麼也不回了。她就這麼既徹底又迷離地失蹤了，就像是一個羽森想像出來的人。

羽森慌神了，他不加考慮地向服裝廠請了假，決定前往深圳尋找春紅。可是深圳何其廣大，在縣城尋找都如此艱難，何況繁華而陌生的深圳。他遲疑了，害怕了。

他又去了一趟藍夢美髮店，捲簾門緊閉，和兩邊的店鋪格格不入。他去出租屋，敲門無人應答，敲久了搞得鄰居都很有意見。

他從街上回到家，不安地來回踱步，嘴裡小聲絮叨著：「找到、找到，找到你，找到春紅……」

父親發現他神志模糊，大聲喊住他：「羽森，你怎麼了？你在幹麼？」（一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