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戀差距54歲 楊振寧：翁帆是上帝恩賜的最後禮物

知名華人物理學家楊振寧去世，享嵩壽103歲。楊振寧於1956年與李政道共同提出「宇稱不守恆」理論，獲得195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成為最早獲此殊榮的華人。除了傲人學術成就，楊振寧的感情生活也是關注焦點，當中包括2004年與年齡相差54載的翁帆結婚。

楊振寧的第一任妻子是中華民國陸軍中將杜聿明的女兒杜致禮，1950年，當時28歲楊振寧和21歲杜致禮在美國結婚，婚後兩人育有2個兒子與1個女兒。

1995年，楊振寧和元配杜致禮，搭機到廣東汕頭參加首屆華人物理學大會，當時接待他們的是汕頭大學外語系女學生翁帆。3人的生命交集有了奇妙的開始。

那時的楊振寧，不曾想到，在10年之後，2003年喪偶的他會與這名女學生重逢、最後甚至有了轟動的婚戀情事。

楊振寧、翁帆新婚不久的2006年來台，接受聯合報專訪分享他們生活滋味。楊振寧說：「我和翁帆是不同時代的人，但從彼此身上，我們學習到彼此沒經驗過的事。」穿著碎花洋裝的翁帆掩不住的青春氣息，她是楊振寧的伴侶，也是他的「耳朵」。

配戴助聽器的楊振寧坦然地說，到了這年紀，聽力不行，「你們得大聲點兒」；若是不清楚，他只消望妻子一眼，翁帆會握著他的手，用略帶潮汕腔的普通話把問題重複一次。

就像尋常夫妻，在出門前，翁帆提醒丈夫：「darling，要不要打個領帶？」再轉頭解釋：「男生總是比較粗心。」口氣尋常得像不在意他的學術光環，她還能開玩笑丈夫的健忘，取笑他「是不是得了阿茲海默症呀？」

當外界對這樁婚姻有許多評論與想像時，不到30歲的翁帆卻異常貞靜與篤定：「首先，就當他是個人，是個丈夫，不是什麼獎的得主。」她為丈夫煲湯，就像一般廣東妻子愛丈夫的方式。

年齡差距與學術地位，是楊翁戀受人矚目的主因。當年他們罕見地提筆為文，公開反駁作家平路的文章中「指稱老夫少妻婚姻有『解決不了的孤獨』，在我們看來，整篇文章缺少的是陽光、是希望、是同情、是愛。」

楊振寧說，一個人到了80多歲，不可能不想到他生命是有限的，跟一個年紀很輕的人結婚，很深刻的感受是，「這個婚姻把自己的生命，在某一種方式上做了延長。」

年齡差距，甚至死亡，都不是禁忌。兩人的想法裡，個體的差異本有千百種，年齡不過是其中一種。他們理解世代差距帶來的不同，但那像是異地探險，去重新認識與自身生命不同的事物。

楊振寧曾說，兩人結合是經過「深思的決定」，「將來若我不在了，我贊成你再結婚。」他臉上有複雜的表情，年老的楊振寧和年輕的楊振寧正在對抗。

當翁帆想說出她的答案時，楊振寧握住她的手，說：「人生的事非常複雜」，「現在的她也答不出來的。」為妻子的未來留下許多空間。這是一位看過人生風景的丈夫的體貼。

回顧此生，謙沖自持的楊振寧是感恩的，「我這一輩子非常幸運」，「最後的一個幸運」，是有了翁帆在暮年陪他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