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大討論

感恩節晚餐過後，聰聰一家三代同堂圍坐在桌旁吃甜點，那是大姨烤的夏威夷果派。媽媽說：「姊，我們都喜歡你做的這個派。有沒有多做幾個？」大姨說：「一家一個，已經冷凍，走的時候別忘了拿，可以保存三個月。」聰聰稱讚大姨烘焙手藝好。大姨說：「那要感謝姥姥，我都是跟她學的。她有好多烘焙食譜呢，有興趣大家也可以試試。」姥姥笑了：「老實說，我在一九八六年來到美國之前，從沒有用過烤箱。」她轉向姥爺問：「你記得嗎？那時候，我的特技是做什麼、切什麼都用一個鍋、一把刀。和你結婚之後，我才開始用烤箱，退休後更有點烘焙上癮呢。謝謝你，親愛的。」「記得、記得！」姥爺呵呵大笑，他留著大把白鬍子，像個聖誕老人：「要說謝謝，我要謝謝你們的姥姥。她是一個天使，來到我的生活中，我的生活充滿笑容和陽光，兒孫滿堂，多幸福。今天聰聰提前來，幫我清理那些落葉和枯草，裝進紙袋，搬到路邊啊。謝謝聰聰。」聰聰不好意思地笑著：「感謝姥爺、姥姥贊助我讀大學，我幫你們做點事是應該的。」爸爸少有地動感情：「姥爺是典型、傳統的美國人，善良、有信仰、有信譽，做人謙卑誠實。和他們交往比較輕鬆。」媽媽維護姥姥：「你也是個純潔的人啊？不然姥爺也不會看中你吧？」大姨的女兒搶著說：「這個我有研究，有發言權。姥姥是五零後，曾經崇尚利他、忘我、犧牲等等理想。八零年代中國開始與西方接軌，她在那個時間段來到美國，得以無縫銜接融入美國社會。她身上的傳統中國美德，在美國的環境裡可以延續呢。」姥姥微笑，但語氣嚴肅：「你的研究很有道理呢，值得繼續。我感謝我的父母，他們接受過『先天下之樂而樂』的傳統教育，是正直的知識分子。我是受他們的影響啊。」姥爺有點哽咽：「我見過你的父母，感謝他們培養出你這麼好的女兒。」姥姥摸摸他的手：「我覺得古往今來，全世界人性都是相通的。你看美國的歷史，殖民者來到這裡，原住民不是也很友善地幫助他們嗎？那是出自人性。殖民者倖存下來以後，也知道感恩。」「這就是感恩節的真諦嘛。大姨夫建議：「感謝幸福家庭、感謝過去一年的恩惠、幸福、成功與收穫，乾杯！」 感恩節已經過去，聰聰仍然時時想起這次大討論，這是充滿睿智的討論，既溫馨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