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樹葉（八）

托尼也悄聲回答：「我沒有看到任何的樹葉，只見一位美麗的女郎，臉上的書卷氣照亮了整個廳堂。我自然而然地跟著她，她走我也走，她停我也停，就這樣來到了那扇神祕的門前……」蘭妮聽得低下頭去，心裡又一動，那片樹葉歡喜地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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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果真好用，蘭妮不眠不休拚了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反覆細看，按鍵，送了出去，人幾乎癱倒在那張大寫字檯上。

托尼進得門來，看到穿著頭一天的衣服、黑著眼圈的蘭妮，大吃一驚，趕緊安置她在廚房小餐桌旁坐下來，麻利地開冰箱，在她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半杯礦泉水：「慢慢喝，不要嗆到。」然後，又切了一片起司：「慢慢嚼，不要噎到。」看著蘭妮照辦，這才快快準備晚餐。

待蘭妮在濕漉漉的頭髮上裹著毛巾，穿著輕便的家居衣裳，從浴室回到餐桌旁，熱氣騰騰的肉醬麵、香芬四溢的羅勒籽青蔬剛剛上桌。

「嗶」的一聲，兩人同時看著寫字檯上的電腦。托尼沒有動，只是放下了刀叉；蘭妮站起身來，走到電腦前，看清楚了，將電腦端起來，拿回來，遞給托尼看。

親愛的蘭妮小姐，感謝你與時俱進，用電腦寫作了。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我讀到了你的悸動，讀出了你澎湃的激情，以及綿綿的情愫。大作會刊登在三周之後的刊物上，會同另外一位作者的心理小說同時刊出。五周之後，你會收到一張支票，我們的稿酬是一字十美分，標點符號計算在內。

晚安。    

                    《紐約客》編輯 J. R. 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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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果真好玩，數獨、衛生麻將之餘，熱戀中的蘭妮愛上了「鮮花歸位」的線上遊戲，玩得不亦樂乎，玩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