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駕駛出租車

二〇〇九年，谷歌公司的Waymo開始研發自動駕駛汽車，到了二〇二一年八月，Waymo在加州舊金山（San Francisco）開始了消費者測試計畫，可說是目前這個新興行業的領頭羊。

早年我們曾在舊金山市區見過Waymo出租車，那時仍在測試階段，車子也不多見。二〇二五年八月底，我們去舊金山附近小鎮看望兒子一家，這次旅遊，總算有機會與Waymo自動駕駛出租車互動。

記得小學課本裡有兩隻山羊過獨木橋的故事，牠們互不相讓，罵來罵去，最後只聽到「撲通」一聲，兩隻山羊都掉到水裡去。兒子住的小鎮有一條住宅區的街道，並不寬敞，街道兩邊都可以停車，剩下的路面寬度，不夠兩輛車雙向行駛。某日，看到對面來車是一輛Waymo，我馬上想到兩隻山羊的故事，於是雙手緊握方向盤，提高警覺，準備隨時應付臨時狀況；沒想到Waymo一看到我，馬上靠邊停車讓我先過，令我驚喜。事後我聽媳婦說，她最近也在同一條街上碰上一樣的事，她擔心Waymo車不夠聰明，就自己先靠邊停車，讓Waymo車先通過，兩者也相安無事。

靠邊停車得看運氣，如果路邊都沒有空位，變成「兩隻山羊」的場景，就要考驗兩名駕駛員的智慧了。我沒碰上與Waymo對峙的情況，不知道它的智慧如何。不過我們在同一狹窄處，倒是有跟真人對峙過，對方駕駛往後倒車兩公尺然後靠邊停車，讓我的車子先過去，希望Waymo也能有此智慧。

第二次碰上Waymo，是在一個四向有停車牌子的十字路口，如果四方有來車，則先到路口、並已經完全停車的動作者可先行；如果路口有行人，則行人優先，即使行人比車輛稍微晚些到達路口，車輛還是得讓路給行人。

早上我出去散步，正走到四向停車的十字路口，看到一部Waymo也到。我想起武俠小說的「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的說法，如果我跟Waymo同時到達路口，Waymo正在完全停車，我故意不動，等到Waymo要啟動時，我突然邁出腳步，按照交通規則，Waymo得緊急剎車讓我先行才對。

我不敢用這種武林高手的方法來測試Waymo，怕萬一Waymo剎車不靈我會有危險。現實中，我在安全島上站著不動，Waymo見我不動，便先我而行，迅速通過十字路口。我們真人在路口會互相打手勢，有時行人不趕時間，會打手勢讓汽車先行；有時汽車駕駛會打手勢堅持行人先走。我不知道Waymo是否看得懂人的手勢，不過打手勢也增加了無人駕駛車實際操作的複雜度。

有了這次親身經歷與Waymo無人駕駛出租車的互動，感覺一個革命性的技術正在成形，不久的將來會變成社會主流，而人類要學會跟機器人共處，才不會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