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性襪的聯想

三十多年前搭機往返舊金山（San Francisco）和台北之間，看到年輕貌美的空姐，穿著裁剪合身的制服在機艙內來回走動為旅客提供服務，腿上穿著一雙比一般絲襪還要深色、而且質料更厚一些的絲襪，我初看著覺得十分奇怪，這樣厚的絲襪穿著會不會不舒服？

後來讀到一篇報導，才知道空姐工作時必須長時間站立，容易造成腿部靜脈曲張，這種質料較厚、彈性較大的絲襪可有效防止小腿靜脈曲張的問題。

兩年前在北加州佛利蒙（Fremont）的例行體檢，家庭醫生注意到我右小腿的血管有凸起的現象，仔細觀察後告訴我有靜脈曲張的初期徵兆。我之前也有注意到，但以為只是普通的腿部青筋暴露，並不以為意。

前兩個月，我發現右小腿比左小腿腫脹了一些，體檢時跟家庭醫師反映，他仔細觀察並問診後，隨即開立超音波檢查單，並轉診給血管專科醫師。做完超音波檢查，醫師又要求我再做另一項更詳細的腿部超音波血管檢驗。

兩次超音波報告出來後，掛了專科醫師門診，醫師解釋我的靜脈曲張還沒嚴重到需要開刀的地步，目前尚未造成嚴重的血栓，可先穿彈性襪改善靜脈曲張。

我跟醫師提到，五十多年前，先母也曾做過靜脈瘤的開刀手術，當時還要住院好幾天。醫師表示，現在的手術可在門診完成無需住院，而靜脈曲張是因為長時間站立，足部的血液無法順利經過靜脈將血液輸送回心臟，這就容易造成小腿水腫。我上網查找靜脈曲張的成因，除了久站外，遺傳也是因素之一，怪不得我和二姐聊天時，她也提到有腿部靜脈曲張的問題。

專科醫師開立處方箋的彈性襪可上網購買，襪子長度在膝蓋以下，穿上緊繃的彈性襪後，小腿的水腫看起來好一點。但是一走動彈性襪就會向下滑，不時要用手把彈性襪向上拉。記得幾十年前，女生穿的絲襪長度只到大腿，為了防止絲襪向下滑動，衍生出一種防滑利器「吊襪帶」，除了可防止絲襪滑動造成的不便，還有視覺感官刺激的意外效果。

開始穿上彈性襪後，我也回想起四十多年前在馬祖南竿島服兵役的往事。當時營區大門口的衛哨崗亭正好面對風口，冬天站衛兵時寒風凜冽，夜間體感溫度往往低於攝氏五度，衛哨弟兄穿著長大衣，鋼盔下戴著毛線帽讓頭部保暖，若不戴上毛線手套，就這樣持槍站崗兩小時，下崗時雙手都會凍出凍瘡。

雖有公發的棉質厚長袖衛生衣褲雖然保暖，但穿上後卻行動不便。查哨時曾聽弟兄們說，他們晚上站衛兵都是穿褲襪，既保暖又行動自如，他們寫信請台灣的女友寄褲襪來時，還會加上一句「要穿過的但不要洗過」，這樣站衛兵時還可以想像肌膚之親，也讓人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