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中的鳥兒

十年前我們住進加拿大基奇納市（Kitchener）的老人公寓，公寓前面有塊草地，還有個小花壇，布置餐桌和靠椅。老人們就在那裡休息和聚談。草地上有餵鳥的食盒和水盆，人們邊說笑邊聆聽小鳥歌唱和取食，別有一番風趣。有時鳥兒來得多，唧唧咋咋，引起路人的注意，有的就停下用手機拍下有趣的鏡頭，我也是如此，幾次拍下好鏡頭。

門前的食盒和水盆大概在鳥界也知名了，每天都雲集一大批各色各樣的鳥兒，麻雀是小不點，鴿子一來就是一大群，加拿大雁也有時來訪。

我心想，鳥兒們一定也是互通信息，不然怎麼飛來這麼多的鳥。有時近旁有人走過，鴿子就呼啦啦地飛上路燈的電線上，上下幾大排蹲著，等行人過去又飛下來，加拿大雁則旁若無人優雅地吃著。

我看到食盒裡空了又填滿，水盆裡總是有水，我住在七樓，不太下來，也不知道是誰在關心鳥兒。時間一長，我看到是幾個老太太在關注此事，她們春來整理花壇，花叢中擺放一些瓷製的小兔子，使環境賞心悅目。一名老太太口袋裡總帶著一小包貓食，她散步回來在樹邊的椅子坐下，貓認得她，很快就來到她身邊，老太太就給貓兒幾粒貓食，摸摸牠的身子。

前陣子一場冬季風暴侵襲北美大陸，許多地方遭遇了數十年來最冷的一個聖誕季。全美約三分之二的人口受到影響，寒潮的影響範圍從美加交界的五大湖區域，一直向南延伸到墨西哥灣。積雪深度普遍達一點二米，這場史詩般的危機造成鳥兒們無處覓食，我們公寓的老人看到這一情景，紛紛伸以援手。一名老太太拿著一大包玉米粒，撒在雪地上餵鴿子，鳥兒知道來了好心人，牠們不是退避三舍，而是圍著老太太吃撒下的玉米粒，看樣子也是餓了。

中國古代有愛屋及烏的美德，加拿大的人際關係和諧，陌生人在路上都友好致意，看見我滿頭白髮，拿著手杖，有的就退到一旁讓我先過，年輕人就一步跨過草地，跳到馬路上。人們也都愛護小動物，經常見到汽車給過路的鴨子讓路，鴨子無知，仍搖擺著身子慢騰騰地邁，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人們心情愉悅、健康長壽。

我想起多年前我在中國一個村子散步，突然看見一隻兔子竄進了長街，看見的人就四處圍著抓，兔子速度快，鑽來鑽去，村裡的人都瘋了似地圍捕，人潮一波一波地追著牠，最後兔子被逮住，人們興高采烈地圍著，羨慕逮住兔子的人能有一頓不錯的肉食。國情不同，環境不同，看來愛護小動物的宣傳教育仍需要大力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