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製衣架還在用

上世紀八○年代初，我們夫妻倆分配在鄉下，我在中學教書，她在衛生院看病，住宿於衛生院的一個單間裡。那時年輕，一切新鮮，工作有熱情有幹勁，唯一感到不方便的是晾曬衣物。

農村裡都是用竹丫杈撐起竹竿，把大的衣服披在竹竿上，而襪子等小東西擱在丫杈上曬的。可衛生院小，各家無法隨處搭竹竿，再說大小總是醫院，也不能到處曬衣物，每家只能把竹竿搭在窗口，但衣服多了緊靠著，難以曬乾。

一次看電影，發現城市裡人家用衣架，特別是有多個夾子的，掛褲子襪子一類很簡潔。我去公社供銷社看看，沒有衣架，就買回一些木夾子；再搞來毛竹，劈開削成半寸寬的竹片，再用砂紙磨磨，變得較光滑，便在中間和兩頭都鑽個洞，用鐵絲穿中間做彎鉤，兩頭穿線掛著木夾子，半天工夫，五個衣架成了（見圖）。院內多戶人家都學著做衣架，後來在窗口晾曬衣物方便多了。

四十五年來，我們從鄉下到縣城，搬了幾次家，雖然買過許多掛衣服的各種衣架，但這些有夾子的自製衣架一直用著，青青的竹片很快變黃了，又慢慢變成紅褐色，繩子斷了穿上新的，夾子不靈活也替換過。不是說一定要怎麼節儉，而是習慣早已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又還能用啊，為什麼要遺棄它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