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唱了36年情歌 張信哲：該談愛情之外的事

張信哲的「未來式」世界巡迴演唱會已經走過7年，早前更正式突破100場。今年除了已在拉斯維加斯、紐約、舊金山完成演出，也在歐洲、澳洲等地譜寫他跨越時代和國際影響力的樂壇神話。

情歌是觀眾認識張信哲的起點，不管是那首讓他一炮而紅的「愛如潮水」，還是耳熟能詳後卻愈唱愈新的「愛就一個字」和「過火」，張信哲的歌迷年齡跨越多個世代，打動著每個在情感中「痛且快樂」的心靈。

在被短視頻和流量明星席捲的浮躁現代，張信哲用穩定並耀眼的成就再次證明了一個定律：紮實的唱功、優秀的作品和良好的個人口碑，依然能構建起強大的市場壁壘。

過去30多年，華語樂壇經歷了興盛與起伏，演藝市場規則在變，新科技提供了大量新玩法，唱片業衰落和數位時代興起，各類型的歌手層出不窮，盡管張信哲早已經過了需要證明自己的階段，但他依舊在堅持用一次又一次的新嘗試，想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張信哲，於是，「屬於」新專輯在今年8月發布，新的曲風、新的創作確實做到讓歌迷耳目一新。

情歌從不是舒適區

除了音樂類的綜藝，張信哲很少參加娛樂節目，也很少被捲入輿論中心，如同歌迷所說的，張信哲做人做事，就像他的聲音一樣，清澈不染雜質。自1989年發行第一張專輯「說謊」至今，張信哲已經陪伴歌迷走過將近36年，目前依然保持著每三到四年發行一張新專輯的平穩步調，今年8月發行的新專輯「屬於」亦是醞釀四年磨出的最新作品。

「屬於」12首新歌風格迥異，從流行、抒情古典、搖滾到硬派Band Sound，沒有局限於他最擅長的「哲式情歌」情歌領域，而是探討了人生和自我，引導聽眾釋放情緒、重新認識並接納自己，還深入探索了人與人之間的各種情感連接等更廣泛的人際情感狀態，被很多樂迷評價為「最不一樣的張信哲」。

對於這次轉變，張信哲說自己「一直在謀畫」。「情歌從來不是我的舒適區，尤其以現在來說，第一是我年紀到了，不是說年紀大了不適合唱情歌，而是我現在有了人生閱歷，相對來說更有說服力做這些事情。以一位歌者來說，之前在唱片公司的包裝下，讓我履行以情歌為主的概念，我的做法就是盡全力把感情這件事講好，在過去的專輯裡我已經（對感情）做了很清楚的陳述，那麼到了人生另一個階段，我應該給大家陳述一些愛情之外的東西。」

張信哲表示，這次嘗試不給出任何標準答案，他將問題拋出來，讓聽眾自己去感受，「沒有答案也沒有關係，大家能一起透過這張新專輯思考一些人生問題，就足矣。」

用創新創作「叛逆」

也許是因為輕柔的音色和滿身書生氣息，張信哲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都是不疾不徐、得體地做著每一件事。「叛逆」和「自我」這些詞語，似乎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聊到這個話題時，他笑著說，自己有過許多叛逆的舉動，尤其是內心對創新的渴望，從出道到現在，這種「需求」其實每年都在變得更強烈。

1992年，張信哲服完兵役回到唱片公司後，演唱了「有一點動心」「愛如潮水」等大熱曲目後，他的歌唱事業開始全面爆發，成了名副其實的「情歌王子」，但張信哲不久後發現自己和這個身分有些脫節，也打算尋求新的音樂突破，成立了音樂工作室「潮水音樂」。直到今天，他說這大概就是一次「叛逆」，他想拿到自主權，探索歌手張信哲的更多可能性。

近幾年，張信哲的巡迴演唱會場場爆滿，在張信哲看來，結果的「順」和過程的「逆」往往相伴而生，他也有很多「消沉時刻」，「其實，我踏出每一步，或是每做一個決定，面對的大部分都是質疑和否定。比如演唱會最初，一些主辦方就是希望張信哲出來唱懷舊的情歌，中規中矩地將『愛如潮水』唱出來就好。但純粹的情懷消費不是我想做的。」

「因為他們覺得不安全，大家分明可以選擇更輕鬆、更穩定的方式，因此我必須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與他們溝通，甚至做一些妥協，比如自己投資等等。」張信哲表示，「當然，這些轉變和創意現在看來挺成功的，只不過在一開始，你會面對很多質疑和否定，甚至有演出商就直接退出了，我很理解。不過，我認為只要時機成熟，就是時候做一個轉變。」

在情歌盛行的過去黃金年代，大家對於愛情的熱烈、忠貞、遺憾等，總需要一個容器裝載，在情感漩渦中掙扎的人們需要情緒出口，張信哲的歌聲就這樣影響了一代又一代歌迷。在很多歌迷心目中，張信哲在歌壇的核心優勢稱得上是獨一無二：深情憂鬱的歌詞像說話一樣自然流淌，水晶般的音色中又帶有一種溫暖的磁性，天生就為歌曲平添幾許戲劇感。聽他的歌時，你感覺他是在對你一個人娓娓道來講故事，而不是在「表演唱歌」。他在樂壇上的長盛不衰更是證明了，在流行音樂的世界，「打動人心」遠比「炫技」更重要。

但作為早已不需要證明自己地位的「老派歌手」，張信哲卻表示，不論是怎樣的舞台，登上去的那一刻，他都會緊張。不過這份緊張感，正是他非常樂於見到，也非常珍視的感覺，「如果有一天登台沒有了這種緊張感，那應該就是我要退休的時候了。」

樂於合作新興世代

張艾嘉、潘越雲、李宗盛……30年前，在初入歌壇的張信哲看來，這些都是名號響叮噹的「大前輩」，當時他只是一個因為參加校園比賽，誤打誤撞闖入歌壇的新人而已。透過面試後，張信哲簽約了滾石唱片的子公司巨石音樂，正式踏入歌壇。

回憶起那段日子，他說自己對於音樂能夠有持續的熱情，很大程度上是拜當時身邊那些充滿傻氣和幹勁的滾石人所賜。「我前三張專輯的製作人，全部都是當時最好的，從一開始的林隆璇、齊秦、李宗盛，到小蟲、黃韻玲……大概一年的時間，我必須接受這麼多不同的製作人的訓練和要求，然後唱出他們要的東西。但，這些訓練讓我進步很大。」

因此，他也成了一座不吝提攜後輩的「燈塔」，從不以資歷自居，反而常常在公開場合鼓勵年輕歌手。新專輯中有他和薛之謙共同創作的歌曲，節目中他和李宇春同台搭檔真誠互動，活動中他毫不吝嗇表達對周深的欣賞，稱對方為華語樂壇的中堅力量。「他們是嶄新的，是有潛力的，當然需要這些華語樂壇的中堅力量可以扛過大旗，要不光是我們這些老歌手多無聊啊？」

（取材自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