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漫談／SALT扣減底定 擁屋華人喜訊

隨著2025年6月28日夜間參院51：49通過的「又大又美」(川普2.0) 減 (增)稅法案，SALT(State and Local Taxes)扣減終於基本恢復到2017年之前的逐項扣減「門檻」(threshold)，這對眾多地稅高的「藍州」(如紐約、加州、麻州等)，特別是擁屋且夫妻都拿W-2的華人家庭來說是一大喜訊。

以2024稅季為例，單身、戶主及夫妻合報的標準扣減額分別為1萬4600元，2萬1900元及2萬9200元，以夫妻合報家庭為例，由於SALT扣減1萬元「封頂」，除非貸款利息加慈善捐款超過1萬9200元，否則便無法獲得逐項扣減(Itemized Deduction)，但重要的是他 (她) 們損失了數萬元SALT中應該獲得的抵扣，現舉一例說明：

Jennifer Wang&Richard Liu家住長島，2024年地稅約3萬元(School Tax1萬6000元，General Tax9600元，Town Tax5000元)，兩人人均在紐約市供職拿W-2，Jennifer為19萬5000元，Richard為20萬元，紐約州、市預扣稅約5萬6000元 (紐約州8%，加上紐約市6%)，所以類似Jennifer及Richard這樣的中產階級家庭，SALT扣減高達8萬6000元；但在川普2017 TCJA的腰斬之下，縮減為1萬元，逐項扣減 (1040A表) 損失7萬6000元，按照他 (她) 們的稅率 (32%)，少退稅2萬4320元，對於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Jennifer與Richard買在長島的新屋貸款180萬元，2024年貸款利息(1098-Mortage Interest)約8萬9397元，再加donation(捐贈)約2000元，逐項扣減共17萬7398元。在2018年川普的TCJA(Tax Cuts and Jobs Act)改革之前，國稅局6251表(Alternative Minimum Tax – Individuals)專門用來計算或限制逐項扣減的最高額(Cap)，多餘未扣除的部分則會「儲存」在8801表(Credit for Prior Year Minimum Tax)，帶到來年，待AGI或AMT減少時便會「釋放」出來。不能不承認，AMT的計算過於複雜繁瑣，這也是其20世紀60年代制定後 (為了限制一小部分利用逐項扣減逃稅的富人)遲遲未能更新的原因。川普團隊自2018年起，便致力於徹底消除AMT (個人及公司)。 

AMT除了A表逐項扣減之外，亦涉及D表資本利得虧損及NOL (Net Operating Loss) 扣減及1116表(Foreign Tax Credit)扣減等領域。而川普本人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因NOL虧損連續20年未向國稅局交一分錢稅也被曝光其「癥結」在於AMT的重新計算(不承認Excess Deduction)。但TCJA 1.0法案中，納入了對貸款利息Excess Deduction的限制為最高75萬元，2018年後購入的新屋貸款，如Jennifer與Richard的180萬元，累計扣減最多至75萬元。特別是有能力申請到第二甚至第三筆貸款的利息，他(她)們的1098-Mortage Interest Worksheet中按比率地(Proportion) 扣減(如上例中的75萬除以180萬為41.7%，所以第一年的貸款利息只能扣減到89397*41.7%=37249元)。

同樣，TCJA之前國稅局對A表中第二棟以上的房屋地稅扣減也是呈幾何級數般下降(如第二棟80%，第三棟60%)，此次2.0版「鬆綁」之後，因為AMT政策的放寬，多棟房屋的地稅扣減應該會加大力度。

現在再回到前例，由於眾院與參院已在SALT扣減上達成共識，2025年恢復扣減上限為4萬元(年收入50萬元以上家庭逐步遞減)，參院最初通過的條款中，並沒有列入SALT扣減，現行條款期限為2026至2029年(稅季)，2030年後恢復到1萬元 (當然也有可能延長)。Jennifer與Richard在2025年SALT扣減為地稅3萬元加紐約州市預扣稅5萬6000元，共8萬6000元(比2024年提高7萬6000元)，聯邦退稅可增加2萬元以上 (紐約州增加退稅5000元)。

川普於7月4日簽署「又大又美」減稅法案之時，業界對2026年稅季卻持悲觀展望。截止6月底，國稅局在冊員工從10萬2000人裁至7萬6000人，但川普政府計畫2026年進一步裁減至20%到37%，國會稅務協調辦公室負責人柯林斯(Collins from the Taxpayer Advocate Service)表示屆時國稅局的人力及資源將無法滿足需求，不排除造成停擺。因此柯林斯呼籲川普改弦易轍，否則「又大又美」空有其名，無法實施，總統只能望洋興嘆。(作者為註冊會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