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約客談／亞當斯退選 紐約成民主黨轉型試驗場

在距離市長普選衝刺只有不到40天之時，民意始終吊車尾的亞當斯終於不出意外地退出了選戰。除了一段寫滿了不甘的宣言外，沒留下任何東西：他的支持率不足以幫助友軍絕地反擊，更沒能帶走任何東西：川普許諾的高官厚祿蹤影全無，可謂把「黯然」二字演繹得力透紙背。

從現狀看，曼達尼的勝選幾乎懸念不大。人們最大的擔憂是他的「社會主義」主張是否有可行性、是否會毀掉紐約的資本主義民主遺產。然而別忘了，市長是四年一任，不是終身制，他們必須得到整套職業官僚體系和根基動輒百年的利益集團的配合，才能順利執政。一旦任何環節處理不當，人民用選票教訓的不是幕後那些巨手，而是市長本人。對曼達尼有疑慮的人可以回想一下，四年前的亞當斯同樣躊躇滿志，但最終除了依靠數十年從警生涯換來的犯罪數字確有下降外，還做成了哪些大事？

官僚和利益集團會阻礙正向改變，同樣也是惡搞的最佳緩衝器。曼達尼不可能凡事親力親為，而是要與現有的官僚階層結成一個不一定很同心同德的執政聯盟。到那時候，無論是富人稅還是「供銷社」，不切實際的主張自然會被技術官僚們修剪得大致靠譜才會問世。

如今，志在打破川普三權壟斷的全美民主黨人都在盯著紐約。如果這種「明星政客+職業官僚」的組合，在曼達尼手中實踐成功，注定成為未來民主黨的重要競選策略；假若失敗，再探尋新的路徑也為時未晚。不過無論成功還是失敗，紐約將注定成為民主黨從老人政治的窠臼中轉型的一場政治實驗；成功自然皆大歡喜，但失敗的苦果只能由紐約人獨自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