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塞紅包打點 是習俗還是賄賂？

鄭祺蓉日前因涉嫌向記者塞紅包，而被市長亞當斯的競選團隊開除。盡管其律師辯稱紅包只是華人文化中表達感謝的方式，但在美國政治與媒體環境裡，這一行為立刻被視為潛在的「利益輸送」，引發軒然大波。

這一風波涉及文化習俗與政治倫理的交疊地帶。紅包在華人社會有著悠久傳統，象徵祝福與友誼，從農曆新年到婚宴慶典，無處不在。這一種禮物文化本身無可厚非，但一旦置於選舉政治的語境下，送禮就不再只是文化符號，而可能被理解為金錢影響力的外顯載體。

那文化習俗又是否能成為豁免的理由？答案恐怕是否定的。然理解跨文化交流中的誤解在所難免，但在政治與媒體互動的專業場合，規則必須清晰。若行為有意獲得友好報導，可能觸及美國選舉法中「影響投票支出」的規範。在美國聯邦法律下，向媒體提供金錢未必構成「買票」行為，但若對報導傾向構成圖利或誘導，仍可能觸及其他條款：例如以「金錢、禮物或其他有價事項」作為影響投票的手段，不需證明真正改變投票意向即可構成違法。

當前，美國政壇對金錢政治的敏感度極高。一方面，候選人需要源源不斷的募款來維持選戰；另一方面，任何與金錢相關的爭議，都可能瞬間演變為腐敗指控。亞當斯本人已因聯邦對其幕僚的搜查而承受壓力，鄭祺蓉過往的政治角色，更使這次「紅包事件」被視為選舉資金與利益交換的隱喻。

無論鄭祺蓉是想獲得有利於亞當斯的報導，還是真如她所說只是表達感謝、祝福，一旦在選舉領域中出現，就已經侵犯了公共利益。當民主被廉價地裝進一包薯片口袋裡，最終付出的代價恐怕遠比那幾張鈔票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