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灣區最火度假小镇 水晶泉蓄水庫還藏著湖底秘史

1874年9月5日，舊金山紀事報曾刊登一則別出心裁的清倉拍賣廣告，宣告位於聖馬刁縣山谷間的水晶泉酒店（Crystal Springs Hotel）即將被湖水淹沒。廣告寫道：「此次出售範圍涵蓋旅館內外一切可搬動之物品。在下個冬天到來之前，旅館所在的山谷，連同現有的民居、小屋與道路，都將成為一片湖水。」

如今，這片湖水正是沿I-280公路延伸的水晶泉蓄水庫（Crystal Springs Reservoir）。這裡不僅是舊金山重要的自來水水源，也是一處深受歡迎的休閒公園，每年吸引逾30萬人慢跑、騎行與賞鳥。然而，隨著公園的發展，湖底曾有一整座小鎮的歷史正逐漸被遺忘。

紀事報記者在1970年代末首次踏上Sawyer Camp Trail時，並不知這段故事。全長約七哩的步道蜿蜒於水晶泉蓄水庫、皮拉西托斯湖（Pilarcitos Lake）及聖安德烈亞斯湖（San Andreas Lake）東岸，這些湖泊皆為19世紀築壩攔水的成果。步道沿途可隔著鐵絲網與「禁止入內」告示眺望湛藍水面，水源來自優勝美地國家公園的赫奇赫奇水庫（Hetch Hetchy），最終流入舊金山千家萬戶的水龍頭。

早在175年前，這片風景便受到灣區居民喜愛。19世紀中葉，聖馬刁是舊金山，而水晶泉則被視為「度假中的度假」。旅客可騎馬、乘馬車或搭四小時的乾草車抵達酒店入住。此地還有由加州葡萄酒先驅哈拉斯茨（Agoston Haraszthy）開闢的葡萄園，以及分布在現今下水晶泉蓄水庫一帶的農場。

1860年代末，此地被稱為「美麗的城市避世之所」。然而，當時舊金山面臨嚴重缺水，春谷水務公司（Spring Valley Water Company）著手收購聖馬刁丘陵的水源地。1867年，皮拉西托斯溪上第一座水壩建成。該公司利用政治影響力低價收購即將被淹沒的土地，1879年更徵收Searsville湖用作水庫用地，但該水庫最終無法提供飲用水。

水晶泉酒店的命運，隨著工程師許斯勒（Hermann Schussler）設計的水晶泉大壩而終結。1889年，紀事報報導，大壩高度將達154呎，可儲水100億加侖，當時舊金山最高建築宮殿酒店僅七層、120呎高。

時至今日，水晶泉大壩仍是熱門的慢跑去處。步道入口靠近下水晶泉蓄水庫中央，停車位有限。步道經過改善，增設公共洗手間、面向水庫的長椅及「步道清潔站」，可供遊客邊走邊撿拾垃圾。寬敞平緩的路徑適合長者、家庭與運動愛好者，沿途可見老鷹、蜥蜴及保留自19世紀的橡樹、月桂、馬醉木與加州罌粟等植被。

雖然舊金山公共事業委員會（SFPUC）多年嚴控該區開發，但仍計畫串連步道，打造從聖布魯諾到伍德賽德、全長17.5哩的路線。聖馬刁縣亦在上水晶泉蓄水庫沿岸的Cañada路推行「單車星期天」封路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