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島號的震撼

到了加州的聖地牙哥（San Diego），不能不看中途島號航空母艦。前一夜睡前喝了一杯啤酒，一覺睡到天明，隔天出門前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個貝果，一下子精神振奮，就步行去看航母。

中途島號航母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航母，以著名的中途島海戰命名，但投入使用的時候，日本已經投降了。後來的戰績包括為中國的大陳島、越南的西貢撤民撤軍保駕護航，退役前還參加了海灣戰爭中對伊拉克的威懾。

中途島號航母於一九九二年退役，二○○四年成為博物館，我作為一個喜歡看戰爭片的軍迷，到了聖地牙哥，首先要看的就是這個龐然大物。

這艘龐然大物有多大，用一天艦上人員的伙食最能描述。每一天，艦上人員就要消耗十噸食物，其中包括四千五百磅的肉、一萬零五百杯咖啡、五千磅蔬菜、三千磅馬鈴薯、兩萬磅的米和麵粉，光是伙食就不能不讓人驚嘆。航母上的司令官說過，要用足夠的脂肪和蛋白質餵來飽船上四千多個如狼似虎的年輕人，以便他們可以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

除了伙食，艦上甲板和艦下的停機庫如廣場一樣寬廣，也很讓人嘆為觀止。航母就像一座城池，裡面的結構實在太過複雜，且說那些比蜘蛛網還要密集的各種型號的電線，就看得讓人發呆。還有巨大的廚房、精密的金工車間、完備的滅火裝置，以及許多設置在不同部位的監控操作室。在裡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個遍，除了驚嘆還是驚嘆。這時，肚子已經餓了，就在航母上享用了午餐。

吃飽喝足，走出航母，天空湛藍，想起剛才在航母上看的那部短片，描述珍珠港襲擊發生前，空氣是甜蜜的，一瞬間，空氣就充滿了硝煙味。如今在港灣邊走了一圈，太平洋一片平和，海鷗在嬉戲覓食。人類歷史上，戰爭無法避免，而普通人對和平又充滿了期望和熱愛。

戰爭與和平的轉換，隨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出現，變得前所未有的詭異，戰爭一旦發生，也許不僅難以挽回，人類還可能面臨滅頂之災。這樣想著人類的可能前途，焦慮感襲上心頭，順著百老匯大街，徐徐回到了下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