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壓哈佛 動搖美國高教根基

美國國土安全部22日宣布，終止哈佛大學「學生及交流訪問者計畫」的認證，意味著未來哈佛不能再招收國際學生。據哈佛統計數據，外國學生約占2024至2025學年招生總數27%，此舉將讓在學外籍生失去合法身分，雖法院迅速裁定暫停執行，但美國政府此舉對高教體系仍構成前所未有衝擊。

這並非川普政府首次對哈佛開鍘，上個月因哈佛拒絕配合川普改革多元化（DEI）政策，直接導致政府凍結哈佛超過20億美元的資金；而聯邦衛生與公共服務部亦於19日宣布刪除哈佛6000萬元補助款，顯示出哈佛與美國高教體系所面臨的巨大危機。

川普針對高教體系打壓，使用行政命令，繞過司法程序，以哈佛為首要目標，迫使其他高校自我審查，以配合政府政策與意識形態，然而，這波打壓不僅侵蝕美國長年標榜的「學術自由」，也傷其科研實力與國際聲望。而這些資產，很大程度來自於對外國人才的開放。

眾所周知，美中貿易戰不只在經濟層面，對人才的爭奪亦成核心戰場。中國的「千人計畫」，已為其爭取到各界菁英，尤其近來的晶片戰，半導體菁英更是重中之重。

2020年，哈佛前教授、奈米科學家李柏，因2011年以「千人計畫」成為武漢理工大學戰略科學家而遭美國政府起訴，最終被認定有罪。然而，這並未使他切斷與中國高校的往來，今年他加入清華大學深圳國際研究生院，繼續學術生涯。試問，此事件是美國的勝利？還是中國的勝利？

學術研究自由是人類發展動力，創造良好學術環境亦是頂尖學校必備條件，若政治力量和意識形態掛帥，迫使大學配合政府，或為了短期政治利益，針對學術人才交流進行干預和打壓使得人才出走，終將得不償失；這不僅是哈佛的損失，更是整個美國學術界的損失。過去愛因斯坦因猶太人身分在德國受打壓，使他流亡美國並將其理論發揚光大。中國在經濟起飛後學術經費愈發充足；在川普政府箝制大學之下，人才若漸往中國靠攏，則未來中國的科技進步與創新能力將獲得極大提升。

大學是獨立思考陣地，秉持學術自由且持續廣納各方人才，展現多元包容、維護學術尊嚴，不僅是培養人才更有利國家發展。反思台灣情況，教育部長主張限制兩岸校園交流，卻未聞有大學校長發出異議。台大已故校長傅斯年曾說：「大學應該以尋求真理為目的，以人類尊嚴為人格」，當為此事件之註腳。

（本文取自5月26日聯合報民意論壇，作者為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