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二九)
我說:「何必再去傷害另一個人呢?說這些幹麼呢?我又沒逼著你說,你別把帳記在我頭上。你這樣說了也沒用。你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們還能繼續過下去?你怎麼教的化學?」
親友不相信孫景睿的說辭。他在農村的妹妹當著我的面捶打哥哥,說:「嫂子這麼好,你怎麼能鬼迷心竅出軌?你認錯啊。」婆婆哭著求我原諒他,說他只是一時犯錯,改了就好。看在孩子的面上,要我放他一馬,將來他老了,還是孩子的爸爸可靠。
我不喜歡他的家人,也沒給他們好臉色。他妹妹和妹夫從我們結婚後,每年都要來我家住著看病、逛商場、找工作,把我的家當成旅館。我分走房子後,他們再也不能隨便去我家,指望我帶他們去醫院檢查,叫我找熟人介紹活兒。雖然他們每次都帶很多瓜果蔬菜,誰稀罕這些。
我站起來要走,婆婆急了:「你要離了,有你後悔的!誰還要你?」
小姑子過來拉住我:「嫂子,你搬過來,你來南昌住著,你好好看緊我哥。我哥再也不會犯錯了,他給我們保證過。」
我摔門而去,毫無轉圜餘地。
7
孫景睿一直覺得,我是過不去目睹那個女人在他公寓的坎兒。他賣掉了那個房子,換了另外一個我曾經說過很喜歡的樓盤。
他拖了一年才去簽了字。他本來有點中年發福,那一年,他瘦回了婚前的體重。孫景睿說那個女人第一次來我們那個家,真的是第一次。沒有人相信他,我信。那個女人穿的拖鞋,是孫景睿出差帶回來的酒店一次性拖鞋,新嶄嶄的。(二九)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