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物線（五）

買回來自己組裝，貼上「啟華」的標籤，便是自己的原創產品了。有時也接來料加工，幫別的工廠組裝，貼人家的標籤，賺加工費。啟華說，他家的產品在業內名氣挺大，常有供應商慕名而來。

工廠參觀完畢，接下來是要談正事了。啟華要我幫他寫企業企劃書，生產以外的，包括產品的包裝、宣傳、推廣、銷售、售後等方面的企劃。我沒做過這方面的工作，本想一口回絕，但想起幾天前啟傑跟我說的話：「總之不管他讓你做什麼，你答應他就是。有我做你的後盾，你不用擔心……」

我沉吟著不知如何應對，躲進廁所給啟傑打電話。啟傑說：「我知道他找你做這個事，答應他就是。方案我早就寫好了，回頭我發你郵箱，你隔幾天再發給他就行。但你不能說是我寫的，要不然他就不要了。」

講到底，啟傑是企業行銷方面的專家，他在大學裡教的就是這個。可是，這對親兄弟，這麼繞彎彎，唱的又是哪一齣？

啟傑認為，啟華的工廠發展到現在，應該提升格局，去掉山寨氣，增加科學性。他主動請纓給工廠做方案，但啟華拒絕一切來自家族的幫助，對二哥啟傑的提議不屑一顧。

幾天後，我把啟傑寫的方案一字未動，轉發給啟華。啟華看後強烈地表揚了我，並揚言請我吃飯、唱歌。我開玩笑說，吃飯、唱歌免了，折現，你可以直接給我三十萬人民幣──要是你覺得三十萬太少，給五十萬也行。他在電話那頭好一陣狂笑。

隨後，啟華果然又請我吃了兩餐昂貴的飯。其中一次也是打完球後，楊教練也想跟著去，被他拒絕了。楊教練之前跟著他去吃飯，會拿兩三包菸，上次拿了一條，把他惹毛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