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女工作守則（一七）

詢問後才知道，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家長，兩年前因為事故，導致孩子脊椎血管破裂，賠償二十萬後離開學院。如今家長發現學院隱瞞了重要的發病原因，要求再次賠償。家長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地描述當時的場景。孩子瘦弱乏力，老師卻毫無人性地強制她跑步，一直跑到血管破裂。校長心疼得直哆嗦，拍桌子拍得手掌都紅了，斬釘截鐵地說：

「對這種害群之馬，我們查實一個懲處一個，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院長知道此事後，一顆心跳得如擂鼓般，氣喘吁吁地逕直跑到校長辦公室。女孩父親正蹲在地上抹著眼淚。院長急忙拉他到角落裡，哆嗦著問：

「你乍能這樣，當初不是說好了一錘定音，不再追究此事嗎？」

院長狠狠抓住女孩父親的手，入手處只覺得枯槁如柴。院長想到他是結腸癌晚期，算了算時間，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這人恐怕活不了幾天了，他是想拚死給癱瘓女兒掙一筆養老費啊！女孩父親虛弱不堪，說幾句話喘幾口氣，涕淚俱下地講述著女兒遭遇的非人待遇，聽者無不動容。與兩年前相比，他再也不是那個純樸憨厚、少言寡語的農民，渾身散發著狡黠的氣味。院長心裡明瞭，這兩年女孩父親不知道遭遇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這些憤懣在心中醞釀發酵，終於把一個憨厚的老實人逼成了市井流氓。就好像希臘神話中墜入地獄的靈魂，為了不被惡鬼欺凌，只好把自己變成惡鬼欺凌別人。院長臉都扭曲了，小聲哀求說：

「大哥，你想給孩子掙活命錢我能理解，我們一起想辦法呀！可千萬不能這樣，黃啟中那麼照顧你們，你不能忘恩負義啊！你這麼一搞，他就完了啊！」（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