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裔故事／「女人世界」重現華人舞女輝煌

一部聚焦華人舞女的紀錄片「女人世界」(Chinatown Cha-Cha)5月11日在舊金山華埠大明星劇院(Great Star Theater)上映，作為母親節的特別活動，能容納500人的劇場座無虛席。這部由中國導演楊圓圓(Luka Yuanyuan Yang)執導的電影，也分別在史丹福大學、亞裔電影節等放映，揭開了20世紀舊金山華埠夜總會文化的神祕面紗。許多灣區華人女性在觀影後感動流淚。

主角余金巧 92歲高齡登台

「女人世界」聚焦曾於1930年代末，舊金山華埠紫禁城夜總會(Forbidden City Nightclub)已故風情舞表演者、最後一位老闆余金巧(Coby Yee)的故事。她見證了舊金山華埠夜總會的黃金年代，在片中是極具魅力的主角之一。她在92歲高齡時，仍與舊金山的華裔長者舞團「Grant Avenue Follies」一同登台演出。余金巧於2020年辭世。

楊圓圓在紀錄片網站陳述到，「我原本只是想做一個結合檔案和歷史的錄像裝置作品，探索那些被忽視的女性故事，但當我遇見華裔長者舞團，她們如此有生命力、親切又迷人，尤其是92歲的余金巧還能在台上熱情起舞，我就知道我必須拍成一部紀錄片，才足以呈現她們的美與魅力。」

楊圓圓指出，由於「排華法案」和地方法規的限制，華裔美國人幾乎只能在華埠內工作與生活，使該區逐漸成為遊客趨之若鶩的觀光熱點。「當時許多美國人甚至從未見過亞洲人」她說。對當時的華裔女性而言，這些夜總會提供了難得的工作機會，也讓她們得以在舞台上塑造自己的形象。

觀眾陳女士說：「92歲老人仍然如此熱愛生活，真是讓人動容。華人談及夜總會文化、排華法案似乎都是我們族群以及後代的原始創傷，但余金巧和她的華裔長者舞團不被歲月打倒，展現旺盛的生命力，這值得每一位後輩學習。」

率舞團巡演 挑戰刻板印象

「女人世界」在紐約Roxy Cinema影院首映，余金巧見證了舊金山華埠夜總會場景的黃金時代，她率領舞團巡演美國、古巴與中國，不僅重現20世紀中葉的華人娛樂文化，也挑戰主流對年長亞裔女性的刻板印象。她在古巴與當地華人粵劇團合作演出，為逐漸凋零的華人社群注入新生，當她回到中國，則與父親故鄉產生連結，喚醒對家族記憶的思索。

楊圓圓5月初在曼哈頓「高線公園」也展出三部關於華埠的短片作品「勿街粵曲」、「上海來的女士」與「中國城軼事」。該展覽為高線公園公共藝術計畫之一，透過影像呈現華人移民歷史與流散群體的文化記憶。

楊圓圓1989年生於北京，長年以錄像、攝影與文字創作探討身分、創傷、記憶、民族與神話等主題。2018年，她展開一場橫跨美國多州的田野調查，深入探訪各地華埠，在不同族群的移民經驗中，重新思索何謂「華人身分」，這段旅程也促成多部以華人流散經驗為題的影像創作。

「勿街粵曲」聚焦三位粵劇愛好者，包括一位來自中國、出身粵劇世家的移民、一位自香港童年時期移居紐約的女性、以及一位從古巴逃亡至美國的華裔難民。「上海來的女士」講述吳錫錫與其母吳繼貞的故事，兩人在1940年代離開上海，歷經漂泊後落腳舊金山，「中國城軼事」則循著三位女性，夜總會舞者方美仙、歷史學者王萬力與李萱頤的足跡，回顧粵劇與華人娛樂產業在美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