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世界/追星高司令 戲路變變變
Ryan Gosling今年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高歌躍舞的《我就是老肯》(I Am Just Ken),連連得到誇讚。華人粉絲借諧音Gosling稱呼他「高司令」。他打小即接受迪士尼的歌舞訓練;二十初頭拍片,就不懈地改變戲路。回憶他三部冷門電影,劇中主角都在反映身分認同,各片的內涵也深沉嚴肅:
《狂熱分子》(The Believer,2001)
此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Dan Burros是1960年代美國極右分子,明明生於猶太家庭,成年後反過來加入美國納粹黨和3K黨。他厭惡自己的出身,對猶太教義反感。最終他殺了自己,來解決內心的挫折。
高司令此時還沒脫離青澀,氣味模仿這個極端人物剛好。片中叫Daniel Balint。他對猶太教信仰產生懷疑、反對猶太裔的政商勢力;他又暴戾,專愛霸凌穿戴猶太服裝的人,甚至試圖刺殺族群領袖和炸毀教堂。他閱讀希伯來文古籍時,卻充滿了敬意。排斥自己與生俱來的感情,也讓他痛苦矛盾。此片贏得Sundance Film Festival評審團大獎。
《我的毒蟲老師》(Half Nelson, 2006)
高司令拍此片時26歲。「Half Nelson」乃摔角的專有名詞,意思是:從對手背後以一臂穿過腋下反扣其頸背,使對方難以逃脫的戰術。這個引喻針對片中主人翁Dan Dunne的困難處境。
Dunne在紐約一所初中教歷史。他不按課程表,自有一套教法,坐在講桌上教書。那些非裔13至14歲的孩子都被吸引,願意傾聽原來歷史就是改變。他用左/右比較對立,與學生比腕力。學童一個個上台講讀書報告,尤其側重美國內戰,看得出來他們認真地讀起書來了。
可是慢慢地,真面目就露出來了。某天他在學生更衣室裡偷抽毒品。不料被一個名叫Drey的女孩(Shareeka Epps飾)抓個正著。故事繼續演Dan跟女孩產生友誼。另一方面,正因為他把歷史的演變,解釋成是對立的進展,也讓觀者看到Dan自己面臨的對立:比方他與父親不睦,直接影響年輕有理想的Dan;他能分析美國的內鬥,卻徒然無法解決;明知吸毒有害,脆弱的心志卻屢屢投降。高司令的演技被肯定,第一次入圍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充氣娃娃之戀》(Lars and the Real Girl,2007)
高司令傻兮兮地扮演劇中那過孤獨男子。此片屬於非寫實喜劇,發生在異想世界。Nancy Oliver因此片入圍了第80屆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假如一板一眼地去看《充氣娃娃之戀》,則無法融入美國中西部的那座現代桃花源。
主角Lars個性拘謹,穿西裝、打領帶,是個上班族。單身住在改建的車庫裡。他的哥哥(Paul Schneider飾)、嫂嫂(Emily Mortimer飾)住主房。善良的嫂嫂懷著身孕,特別關心小叔,噓寒問暖,總要邀Lars來家裡吃飯。
他們住的小鎮人情味重,禮拜天大家上教堂互慰溫暖,可是最近Lars做了一件震驚鄰里的事情,他竟然郵購了一個塑膠娃娃,並且挺當真。這個娃娃的名字叫Bianca,是巴西/丹麥混血,不會說英語,兩腿癱瘓,得坐輪椅。
鎮民從此必須應變,即使都明白Lars精神有問題,出於愛,大夥兒跟著Lars照顧Bianca的衣食住行。帶她上飯館,給她洗頭、洗澡。有一天Lars發覺Bianca生病了,於是一家三口送Bianca上醫院。趁著這個機會,哥嫂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表面是給Bianca治病,實際上是治療Lars潛在的意識。
這位Dagmar醫生,由我很欣賞的Patricia Clarkson飾演。她因勢利導,直視Lars流離的靈魂。他解釋Bianca的症狀,其實喃喃說自己:比方他覺得母親為生下他而死;又說Bianca怕身體接觸,醫生嘗試碰Lars的手,他立刻觸電一般彈跳起來。Dagmar醫生慢慢治療的是Lars,直到他心甘情願地放手Bianca。
高司令的星途可以說非常順遂,然而他一直在琢磨演技,在不同的情境釋出相異的人性。2004年通俗劇《手札情緣》(The Notebook),多少因為高富帥,被捧上青春偶像;2016年的歌舞劇《愛樂之城》 (La La Land),也讓他發揮靈活的肢體。如今只差伯樂,為他編導更上層樓的故事,把他推到最高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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