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火车事故夺57命 未装自动防对撞系统酿祸

希腊发生火车事故，造成至少57人丧生。纽约时报指出，希腊政府3年前就应安装防火车对撞系统，但可能因为预算吃紧、疫情影响供应链等因素延误。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2日引述希腊铁路官员及相关纪录指出，2月28日晚间一列客运火车与货运列车于同一条铁道上高速对撞，当时铁道人员必须要依靠精密度远不如许多欧洲国家的系统。

工会及安全官员2日表示，事发当时连灯光及信号设备都停止运作。

这起事件的原因仍不清楚，政府指肇因是公部门沉疴，而官员及专家一致同意如果按计划安装现代安全系统，货运列车几乎不可能与满是乘客的客运火车在同一条轨道上行驶；就算出现这样的状况，示警声会响起，自动煞车系统也会启动。

多年来，欧盟铁路局（European Union Agency for Railways）持续示警希腊铁路安全系统有重大缺陷。

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Kyriakos Mitsotakis）将事故归咎于「人为疏失悲剧」。交通部长下台，并坦承在改善铁路安全方面做得不够。靠近事故现场的拉里萨（Larissa）一名车站站长面临过失杀人等指控。

这起事故也揭露多年来的系统性问题。希腊过去十年中从欧洲联盟（EU）获得7亿美元资金推动铁路现代化，但当地系统仍持续名列欧洲大陆最危险铁路之一。安装新安全系统的计划陷入停滞，一名高端官员去年因此愤而辞职。

欧盟期望27个成员国在2030年前安装更精密的「欧洲列车控制系统」。这套系统能监控火车，并在火车开得太快、闯红灯或走错轨道时介入控制。欧盟盼扩大跨境火车范围，相关计划包括统一安全标准，但是各国落实的状况不一。

欧洲运输劳工联盟（European Transport Workers’ Federation）铁路政策人员霍莱温（Jedde Hollewijn）说：「如果欧洲列车控制系统能够安装并正常运作，应该绝对能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知道希腊（安装进度）一直明显落后。」

纽时指出，欧盟最小且最富有的国家卢森堡已经使用这套新系统。比利时计划新系统于2025年全面上路。

即使没有安装这套系统，大多数的铁路系统也具有防止正面对撞的安全功能。欧盟纪录显示，希腊从未安装全国性的自动化安全系统。

希腊国家铁路工会会长齐卡拉基斯（Nikolaos Tsikalakis）表示，拉里萨的转辙系统（switch system）一直不够完备，基本信号设备的零件还不知去向。

目前仍不清楚希腊铁路安全系统升级速度缓慢的确切原因，但工会及专家认为是预算吃紧、COVID-19（2019冠状病毒疾病）疫情期间的供应链问题、官僚主义导致延误及合约纠纷等因素。

多位铁路工会成员2月才发信向希腊政府示警安全问题恐酿悲剧，并抨击希腊官员拖拖拉拉，「他们要等到发生什么事才要介入」？

齐卡拉基斯说，「我们已经把这些问题告诉历届政府，但我们还没有找到愿意聆听的对象」。

欧洲铁路安全官员表示，希腊政府还忽视监控、更新铁路安全程序及设备的重任，而这些步骤能改善当地相对不足的安全系统。

英国铁路安全暨标准委员会成员浦立（Vaibhav Puri）说， 风险及监测评估必须囊括所有地点、所有类型的列车及设备。2月底的事故凸显欧盟虽然在相关领域投入大笔经费，要求成员国改善铁路的权力却有限。

欧盟曾特别拨款约1.17亿美元用于强化雅典至希腊第2大城第撒隆尼基（Thessaloniki）的铁路安全，如今同条路线发生悲剧。

欧盟铁路局长多佩尔鲍尔（Josef Doppelbauer）说，欧盟铁路局已经发布报告，并呼吁成员国强化安全，但不能强迫各国政府做出改变。依照多项标准来看，希腊拥有全欧洲最致命的铁路系统。

他说，已制定行动计划，并要求希腊政府回报，「但我们的权力有限」。

然而，希腊政府并未完全公开重要的铁路细节。就在事故发生前两周，欧洲官员才将希腊告上法院，原因是希腊拒绝公开一份重要合约，内容详述铁路现代化的过程中要如何进行管理。

希腊政府向罹难者家属道歉，并承诺彻查事故发生原因及铁路基础设施，以增强市民「心理安全」。多佩尔鲍尔则盼这场悲剧迫使欧洲改善其他铁路系统，「如此悲惨的事件总能提醒人们安全的重要性，提醒大家认真看待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