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圓圓述說華人舞女故事 詮釋做自己勇氣

在北京出生長大的楊圓圓，從小就羨慕滿世界巡演的搖滾樂隊，十餘年後，與一群華人舞女的相遇，也讓她不僅帶著「都板街舞團」的奶奶們在中國開啟跨越30城的路演，更讓她於今年5月攜紀錄片「女人世界」，橫跨全美東西兩岸的放映巡演。楊圓圓笑稱，帶著丈夫和年幼的女兒「在路上」是包袱也是支柱，而能完成這一切，也少不了這群暮年華人舞女帶給她的勇氣。

楊圓圓始終相信，真正的歷史應該透過個體經驗去講述，而不是用宏大敘事以一概論。在她18歲前往英國讀書時，就對當地的唐人街產生了濃厚興趣，此後多年，她也一直從事上世紀移民與歷史相關議題的創作，「我的作品都是聚焦主流敘事之外的人群，對於這些海外華人，他們的故事在美國、中國都沒有被看見」。

也因對黃柳霜的著迷，楊圓圓試圖在大量史料檔案中，挖掘出更多被隱沒在歷史更迭間的演藝界華人女性。她發現，曾在紐約開設餐館的華人女導演伍锦霞(Esther Eng)，在1939年拍攝了世界電影史上首部全部採用女性角色的影片「女人世界」，但電影的膠片卻沒能保存下來。當時，她就下定決心，要以「女人世界」為名創作。

當楊圓圓遇到舊金山的「都板街舞團(Grant Avenue Follies)」時，被這個暮年舞團中七旬至九旬舞者的生命力而深深震懾。從未拍攝過電影的她也自掏腰包，一手包攬了影片初期拍攝、剪輯、製作等等繁瑣的工作。自認為相較於導演而更像導遊的楊圓圓，帶著奶奶們從舊金山與拉斯維加斯出發，來到古巴哈瓦那的唐人街，最終抵達故鄉中國大陸，實現他們一直未盡的、重返故土的心願。

在漫漫旅程中，楊圓圓的生命軌跡也與舞者奶奶們更緊密地交錯。2020年8月，影片主人公、92歲的舞者余金巧(Coby Yee)去世，而在一周後，楊圓圓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時在電話裡，Coby的女兒就感嘆，這就是circle of life(生命的循環)」。2021年，眼看著資金見底，楊圓圓與製片王小綠決定眾籌，一時間，網路流量暴增，採訪邀約紛至沓來，直到進產房前一日，楊圓圓還在接受記者的採訪。

「這個時代有太多割裂和不了解，需要有人去搭這座互相理解的橋」；楊圓圓認為，在「女人世界」中傳達的情感，是跨代際、跨文化的。在平遙電影節放映時，許多觀眾在片末都淚流滿面；「我印象很深的是一個25歲的男生，他說在大學畢業後面臨了很多迷茫和掙扎，但在奶奶們身上看到了做自己的勇氣」。

「女人世界」近日也在華埠哥倫布公園露天放映，吸引300餘名不同年齡、不同文化背景的觀眾；此外，「心目華埠」(Think!Chinatown)於27日晚帶來舞蹈派對，「都板街舞團」的奶奶們將到現場表演；6月26日，皇后區Grover Cleveland Playground也將有露天放映。更多信息，可參考活動專頁https://linktr.ee/chinatownchac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