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憲法「神權化」 社會加速分裂

保守派控制的最高法院終結了紐約州控槍法案、將墮胎權下放到各州，讓左右兩派勢同水火；然而，死抱著18世紀老白男所寫的憲法，作為裁決今日議題的依據，有如刻舟求劍；拿墮胎問題來說，美國立國之初的醫療、社會環境和倫理選擇，和當下已截然不同，遑論當時女性根本沒有選舉權。

結果就是，今人根本沒有可能從美國憲法文本中，找到支持墮胎權的有利論據，而保守派大法官們正是利用這一點，以憲法做出對自己有利的解釋；但是，今人又為什麼要從18世紀老白男起草的文本中，找支持墮胎的依據呢？不可笑嗎？

遺憾的是，憲法和最高法院在美國政治體制下似乎已「神權化」，大法官的權力已經相當於中世紀神權政治中的教皇，可以根據政治利益任意解讀「經典」，決定個人和國家的命運；從這個意義上講，今日的美國需要一場與宗教改革類似的憲法改革，讓釋法權回歸選民；但以今日美國的分裂程度，對制度本身做出任何改革已不可能，況且「祖宗之法不可變」。

從當下看，保守派的出擊可能也是自由派想要的，畢竟這樣有助動員更多選民出來投票，自由派控制的州也繼續通過立法對抗保守派最高法院的裁決，例如收緊控槍、鼓勵外州民眾前來墮胎。

但這種短視近利，恐怕會加劇美國長期的分裂，導致政治觀點趨同的人，在地理上形成聚集，紅州越紅、藍州越藍，搖擺州消失；當政見上處於少數的州，在贏者通吃的體制下永遠無法獲勝，內戰之前南方州脫離聯邦的故事，難道不會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