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想整治微信 應有更高明手腕

繼聯邦和一系列州政府對TikTok下達禁令後，另一個在美國被廣泛使用的中國應用程式微信，或成為下一個目標。不過微信比TikTok的情況更複雜，由於華人世界的高度依賴以及美國憲法的保護，讓封殺微信可能同時觸碰種族歧視和言論自由這兩個「馬蜂窩」，想禁止困難又得罪人。

微信當然不無辜。眾所知曉的言論審查和數據監控，讓微信成了一個長臂管轄工具，無形中把中共對自由的管控帶到美國的土地。而透過微信精心設計的公眾號發布規則，整個微信平台的海量內容，必須全部從中國境內的審查工廠裡流出，把身在自由世界的用戶困在「無牆勝有牆」的一言堂中。假消息、陰謀論和大外宣在此聚集發酵，中文世界也被汙染。

弔詭的是，美國憲法中的自由精神，又保護著這個有剝奪使用者自由之嫌的軟件及平台。更重要的是，功能齊全，加上多年積累的使用習慣，讓華人世界離不開微信，「初次見面，加個微信」，幾乎成了絕大多數華人的本能反應。這種使用習慣同樣也是人之自由，無罪無過，若想一禁了之，得想想要給個什麼樣的說法，才能令華人信服？

川普曾試過用行政命令強制執行，但法律不站在他那邊。就像文明世界不可能不經審判就直接處決嫌犯一樣，根據美國的法制精神，縱使微信千錯萬錯，也只能抽絲剝繭，用嚴謹而繁瑣的法律手段，一條條細數其罪狀，然後由陪審團決定是否有罪。這也是目前看來較可能的辦法。

用合理合法的方式修理它，整頓它，迫它「從良」，無論如何，都比一禁了之要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