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人語／防民之口 還能防多久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典故，想必很多人都曾聽過。如今的中國大陸，對言論管控已做到極致，容不得一點批評的聲音。就連到北美表演的中國脫口秀演員，都因講笑話獲罪，遭全面封殺。中共管控言論如此嚴厲，不怕周厲王的歷史重演嗎？

藝名池子的中國脫口秀演員王越池，日前在包括洛杉磯、紐約及溫哥華等在內的北美五城巡演，疑因講的段子提及維族人在中國處處受限，以及調侃中國防疫政策，被中共中宣部封殺。

事件弔詭的地方，不只是北京當局「防民之口」範圍之寬廣，連到北美表演的中國演員也要「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而是事件已發酵多日，仍無具體的踩紅線段子內容流出。

要知道成名於「吐槽大會」、「脫口秀大會」的王越池，在中國大陸很有人氣，在北美願意買票看他演出的華人，不是少數。而這場脫口秀，沒有像其他同類表演一樣，出於保護版權、防止抄襲等考量，嚴格要求禁用手機。但如今無論是Youtube還是推特，都找不到比較完整的表演視頻或音頻；網絡上只留下「不敢聽」、「池子講了四、五十分鐘，可能除一兩個段子國內能講，其他沒一個能講的」這樣的聲音，讓人無法知曉池子到底說了什麼。這麼多看過他表演的海外華人，都不約而同選擇噤聲；對中共管控的恐懼，可見一斑。

毫不誇張的說，中國大陸目前的言論自由程度，甚至不如部分中國古代的封建王朝。北宋時期，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轍，參加科舉考試時撰寫的策論矛頭直指當朝皇帝宋仁宗趙禎「宮中貴姬至以千數，歌舞飲酒，優笑無度，坐朝不聞咨謨，便殿無所顧問。」，用通俗話說，就是罵皇帝好色又怠政。宋仁宗對此非但沒有生氣，還授予蘇轍官位，並表示「設制科，本求敢言之士，轍小官，敢如此極言，特與科名。」而在約1000年後的今天，敢於公開指責習近平及其相關政策的中國大陸民眾，基本沒有好下場，脫口秀演員王越池只是最近的一個例子，他不會是最後遭殃的那一個。

回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典故。雖然中國大陸如今之社會狀態，遠不及周厲王被推翻前「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的程度，但已有幾分相似。歐美學者認為，獨裁統治有70年這一道坎，且通常無法跨過，連曾經非常強大的蘇聯都在70年之際垮台。中共已統治74年，儼然超越「大限」；疫情三年來的種種政策，更是激得民怨沸騰。如今再步步收緊言論，並持續打擊異見人士，恐會遭至更多不滿。「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