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生活(一四)
他滿嘴淫穢粗鄙,但口哨吹得如同短笛。有一次他吹波爾卡舞曲,還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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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米有了鐘點工張萍,生活開始恢復正常。自從綠毛出賣了小陽,安米就不想再見到他了。然而冤家路窄,安米在樓下大廳又見到他了,還差點沒認出來。這個綠毛穿著西裝、繫著領帶,頭髮也理成了西髮,儼然像個正人君子。安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綠毛就像換了一個人呢?
「你好!我是王毅偉,我們又見面了。」綠毛一本正經地說。
「是啊,你變得我不認識了。也許,我從來就不認識你!」
「啊哈,怎麼可能,我們在樓下見過很多次。不僅在樓下,還有很多地方。」
「我只是被你的舞蹈吸引。你是舞蹈學院畢業的嗎?」
「不,我是大學創意寫作畢業的。比之舞蹈,我更喜歡寫作,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寫作。」綠毛頭頭是道地說著。
儘管綠毛說他叫王毅偉,是一個作家,然而安米心裡叫慣了「綠毛」,也一直把他看成是小偷、流氓、街頭混混。安米抱歉地笑笑說:「我一直把你當壞孩子,你倒和我說出真相來了。說明你的演技高人一等,可以去當明星。」
綠毛還想與安米說些什麼時,張萍帶著亮亮放學回來了。亮亮眼尖,一看見綠毛就喊:「你個壞蛋,是你報警把我爸爸抓走的。」綠毛一言不發地站在大廳裡。安米讓張萍回家去,自己拉著亮亮進了電梯。
安米每年給學生排戲,都會找一個臨時工協助她和打雜,今年她想請綠毛來幫忙。「唉,剛才怎麼不問問綠毛住在三零幾,或者要一個手機號。」(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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