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烏鴉(一九)
賈桂琳是一個苗條的金髮女人,她有一張小巧的臉龐。她梳短髮,瀏海彎成弧形,賈桂琳對我的笑容有些羞澀,她的眼神裡有一種哀怨的表情。這就是我遇見她時,與她搭訕的原因,也是儘管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往,但她與我聯繫,我還會再來的原因。瓊斯先生是一個白髮老人,他有一個寬厚的臉。我們寒暄之後坐下來,三個人坐成三角形。人們走來走去,我們簡短交談,有關天氣和季節。對於年近八旬的老人,一頓外出的晚餐和一台戲是令人激動的。更令人激動的是,由我來帶領他們,一個中年男人,給他們付帳單、開車門,照顧他們坐在戲院的椅子上。
以前賈桂琳說過,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她身邊,本身就是最高的榮耀,說明了她的個人魅力和吸引力,在她年老時都沒有消失。我相信她說這話的真實性,對一個年邁的女人,中年男人的出現,已經不僅僅是護身符。有的單身女人在門前放一雙男人的鞋子,或者在衣架上掛一件男士風衣。男人有時是一件盔甲,我想,有除了親密關係之外的意義。
就是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全部心思放在了你的身上,因為我驚訝地發現你長得很像安妮。
你有嬌小玲瓏的身材,雖然年老,動作卻輕盈。你的雙肩是圓潤而下墜的,這種下垂形成了一個流線的弧形,很有柳肩的味道。你的姿勢很優美,你的後背挺直,我很少看到後背挺直的老年女人,你是一個。
她就是我的鄰居,賈桂琳悄悄告訴我,一個中國人。她叫蘇,她是西努娃子(法語:中國女人)。
你的臉是圓潤的,側影有些扁平,卻顯出可愛。(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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