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青年談婚論嫁（五）

他的表達量超出了我原音重現的能力，刪繁就簡，大致是他著迷於我淋漓盡致到破釜沉舟的真誠，外在向來是「各花入各眼」的浮動指數，我在他眼裡最美，這已足夠。的確，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如果我面前的一千個人眼中，只有一個哈姆雷特，而那個哈姆雷特恰好不是我，那我再換一千個人便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些人熬過了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等級，贏來被輿論廣泛認可的流水線美貌，但再多的追求者，最終只能委身於一人。什麼樣的人？一個第一人稱眼中的而非第三人稱眼中的人。何以做到？欲擇人，先知己──了解自身所需是任何行動的前提。

當然說起來容易，命中總有些趨勢不明朗的開端，像針織圍巾裡躁動的線頭，誘人忍不住去揪，一路拉扯到底，除了一團亂麻，一無所有。

我沒有向冉芒滔滔不絕地輸出我的心路歷程，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像祥林嫂一樣招人煩。不過我可以把它寫下來，給巧遇它的人高度自主性去細讀或跳過──就算沒幫助，至少也沒害處。

「你料事如神啊！」幾個月後，冉芒發來信息，「師姐畢業後打了個『飛的』投奔未婚夫；同鄉女生跟我和好了沒幾天，便被外系男生挖了牆腳，留我一人形影相吊……我不計後果，偷嘗禁果，自食其果。」

「節哀。但願你否極泰來。」我回覆了一隻擁抱姿勢的小熊，我想安慰更多，但擔憂詞不悉心，言多語失。

「知心姊姊，我累了，想好好學習了。將來我打算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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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我在新聞裡看到高律師又獲得了某個令他的同行望塵莫及的頭銜，加在他已經享有的幾十項榮譽之上，遠遠超過「錦上添花」的分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