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歸故里（七）

蔣霆對著手機，抱怨說：「你害我無法跟我朋友解釋了！」

「解釋？你有女朋友了？恭喜啊！下次介紹給我認識！我跟她陪罪！但是，你先告訴她，我開始嫉妒她了！」對方笑呵呵掛了電話。

秦鷗也笑了，這樣瀟灑自如的人際關係，她從來沒有過，問他：「你沒有固定的女朋友？誰打理你的生活？」

「為什麼讓別人打理生活？自己的事自己做啊！」

「也對，在上海找幫傭不是問題，無須女主人。」

「不是這樣的，沒有碰到志同道合的人，何必結婚？」蔣霆若有所思，許久，吐露出心中想問的話：「大考前我去找你，後來還給你寫信，你為什麼都不回？不給我任何機會？」

秦鷗低著頭，終於要面對這一刻，她悠悠地說：「那是大考前一周的周末，你莫名其妙來我家，說只是看看我，我也不知怎麼回應。我爸管教嚴格，從來不讓我和男孩子交往，以為咱倆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得很。你還記得我媽切了一盤水果給你吃吧？」

「記得，吃完，你爸就騎車送我去車站。」

「是啊！他回來後也不知怎的，自己摔了一大跟斗，把腿都跌骨折了。我媽媽和鄰居們緊急將他送醫。我像闖了個大禍，嚇壞了，哪裡還敢聯繫你！」。

「就這樣？太荒謬了吧！我還以為被你徹底拒絕！」

「我們都是凡人，不是先知。誰知道大考後，上天將我倆派往不同的國度，從此再也沒機會相見！你也別怪我爸爸，他當時一定是怕我考不好；或者，捨不得我離開。我父母前幾年相繼過世了！」秦鷗把好多年隱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如釋重負。（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