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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腳踏車的人(二○)

芮內閒閒地問:「你的家人會來參加婚禮嗎?要不要寄請帖給他們?」

曼特的眼睛裡蒙上了淚水:「那時候,我的兄嫂『正巧』出門度假,我的父母要照顧兩個孩子,『不方便』出席。」

芮內拍拍曼特的肩膀,溫柔地跟他說:「我會邀請你的同事們。」曼特感激地點頭,露出了笑容。

婚禮在芮內律師的辦公室舉行,律師與夫人、「文藝復興」餐廳經理與夫人、烘培雜誌總編輯、首都第一銀行的兩位年輕人、芮內的醫生與夫人,全部盛裝出席,不但帶來了禮物,而且帶來了最溫馨的祝福。芮內心想,這些善良的人們會成為這兩個孩子最可以信任的家人。

典禮之後的婚宴自然是在「文藝復興」的宴會廳舉行。十二位賓客享用了豪華、精緻的全套法式餐點。席間的氣氛異常溫暖,芮內大為輕鬆。

最後的祝酒辭是餐廳經理發表的,他舉起酒杯敬芮內:「謝謝主人。」一對新人不約而同趨前擁抱芮內,琳達在芮內耳邊說:「媽媽,謝謝您。」芮內歡喜的淚水奪眶而出。

從這一刻起,曼特與琳達稱呼芮內「Mom」,再無改變。

孩子們上班去了,芮內在廚房裡為自己泡一杯熱茶。琳達搬進來兩個月之後,芮內開始感覺畏寒,時不時要找一點熱呼呼的東西來驅散徹骨的寒意,電熱毯、熱湯、熱茶等等。

芮內捧著滾燙的茶杯,眼睛望向虛空,用眼光撫摸著樓上床頭櫃裡斯噶特的骨灰罐,喃喃細語:「要不了太久了,我們會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透過蕾絲窗簾,芮內看到郵差先生拿著一個淺藍色的信封,正在走近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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