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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縣半裸女夜入麵包店 掃蕩貨架一片狼藉

賓大新研究 金錢買得到快樂 沒有「幸福感停滯點」

疑雲(三)

王幼嘉/圖
王幼嘉/圖

孟依雲有點躊躇地說:「其實御風只有在TALK裡,冷冷又簡短地回了我一句他會來接我。大家吃飯時我說什麼參加儲訓班、沒有網路的理由,都是我編的,所以我的心裡並不踏實,現在都像吊在半空中。」

孫采薇有些意外,但只能安慰說:「沒事啦,你想太多了!你快快樂樂畢業、歡歡喜喜和馬御風團聚!」

孟依雲把瑞士刀遞給了孫采薇說:「哪,這小刀子很好用,我匆匆忙忙回台灣,今後會離你好遠,也沒有準備紀念品給你,小刀子就送你了。」

孫采薇說:「哎呀!反正我也快畢業回台了,一下就碰面了,怎麼被你講得這麼感傷?」她嘴巴這麼說,但眼角仍有些濕潤。她想了一想又說:「討厭,你把我惹哭了。我是會想你,所以手上有個物件也好,保個寄情的著落。」

孫采薇講到這裡,興起了,就低著頭在包包裡找那把小刀。不一會就把它拿了出來,這幾年她總是隨身帶著這個紀念物。

紅色的刀柄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有些黯淡,也多了一些小刮痕。

趙一鵬接過去,開始把玩著這支瑞士刀的各種功能,一個個工具從不同的隔間展開了,又摺疊回去。

孫采薇別過頭去聽著其他的校友們,高興地討論著畢業後人生的總總,有工作、戀愛、家庭,早婚的則講著配偶和兒女。在這常軌的熱鬧中,孫采薇卻感到了一絲寂寞。她看著窗外的空中小姐仍是燦爛地笑著,心裡想著:依雲,你會來嗎?

兩點四十。孟依雲看著手錶,時間真是有點來不及了。孟依雲今天要趕赴下午三點的午茶,都是以前在美國一起念書的好友,有好一陣子沒見了。

今天周五,下午辦公室裡的人也跑得差不多了。她走出了大樓,風聲呼呼地吹著,風裡面似乎有隱隱的引擎聲。她抬頭想找飛機,卻只看到天上的雲正被風趕得喘不過氣來。

時間看來不夠,來不及坐捷運了,她直接在路邊叫了小黃。咖啡廳在台北的另一頭,車子得坐一陣子。她坐定了揉著微酸的小腿,今天早上站了兩個鐘頭發表新專案,是有點累了。當年研究所還沒畢業,就找到了這個高薪工作,不知羨煞了多少同學。但優渥的條件下,卻是繁重的工作,這她可是沒向別人透露啊!連最熟的孫采薇都沒提過。

她覺得自己像被風追趕的雲,「孟依雲,你是不是太好強了?」她心裡問著自己,想想乾脆哪天做個家庭主婦,好好照顧丈夫御風和寶貝兒子。

嗯,御風……她想著丈夫,有朵疑雲老是籠罩著她。最近怎麼老覺得他笑起來像一棵盛開的桃樹,恣意播著嫩春的花粉。

御風有外遇嗎?她一直懷疑著。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孟依雲梳妝台上不存在的異類。她有一天走過百貨公司化妝品區時,專櫃小姐拿了個小瓶子,朝她試噴了兩下,她頓時醒了過來:就是這個味道!

「這是年輕女孩子喜歡的牌子喔!」專櫃小姐笑吟吟說著。這句話卻像一根針刺她的心,好像開始淌著血。

她想著:難道當年大師趙一鵬看相看對了?他怎麼說的?她想了一會,「野雀入桃林」,她想到了。

她想著當時匆匆忙忙畢了業,急急忙忙回到台灣。這件事不久遠,但是記憶裡卻有個大斷層。她怎麼完全不記得中間的細節了?一想要回憶,頭就越發地痛。

「我想想看……」她仍在嘗試著。

她還記得上了飛機,人擠在窄窄的座位裡,百無聊賴地翻著介紹台灣風土人情的雜誌。有一則文章報導大稻埕仿巴洛克的建築,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石雕的花簇擁著大樓的匾額,旁邊是紅色的磚瓦……

有一個小孩的聲音咕咕笑著,她放下了雜誌,看到前座有一個小人兒盯著她,那是個有雙大眼睛的可愛小男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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