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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腳踏車的人(七)

她兩手轉換著,極為專業地將一件襯衫熨燙得筆挺,沒有一絲褶皺。曼特仔細看著,有樣學樣,成績明顯進步。

曼特將用過的燙衣板、熨斗歸位之後,返回房間,看到芮內正在瀏覽書架上兩排書的書脊,臉上的表情相當愉悅。詩歌和戲劇之間放了書擋,傳記與散文之間也放了書擋。她真的滿心喜慰。看到艾略特、拜倫和普希金、涅克拉索夫併肩而立。

周一早上,曼特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個牛角麵包,將杯盤放進洗碗機,騎車上班去了。十點整,清潔女工蘿拉踏進門來,同芮內噓寒問暖一番,便提起清潔工具上樓去。

芮內跟著她上樓,看到曼特的房門大開著,除了書架上多了兩排書,書桌上筆記電腦平放著,上面一本薄薄的筆記本,其他地方都和原來沒有兩樣。

芮內閒閒地跟蘿拉說:「我的外甥曼特會在我這裡住一陣,若是你覺得工作量增加了,就跟我說,我會加你的薪水。」

蘿拉打量了一眼纖塵不染的客房,笑了笑,很鄭重地說:「施密特太太,您不要客氣。施密特先生走了之後,這些年,我真是為您擔心。現在家裡住進一位年輕人,又是自家親戚,我也放心多了。」說完,便去忙了。

芮內一步步走下樓去,走進廚房,拿著紙筆寫採購單,需要採買的食品、日用品有了些許增加。她實在高興,房子不再那樣空寂得充滿寒意。她開車出門,家裡有蘿拉,做完事會關緊前門,她很放心。

眼睛就是尺,燙了一件襯衫,芮內已經知道這件襯衫的準確尺寸,「不夠長」,襯衫不夠長,袖子也不夠長。曼特需要加長的襯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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