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魚（一一）

她說：這個忙，我也幫不上。她不算是失蹤人口，她貌似只是不願意回來而已。今天你本來不該闖黃燈，鑒於今天的情況，我也不給你開罰單了，以後注意就是了。

李冬菊趕緊千恩萬謝一番。自己算是僥倖逃脫了這一次罰單。她其實知道，黃燈的時候也是不允許闖的。

警察離開後，她上樓開始收拾那裂開的魚缸。她心想，這好端端的魚缸，乍就能自己裂開呢？難道租客郁小魚自己回來過？她環視屋子裡，一點也看不出郁小魚回來過的痕跡。沙發上還是原來一樣的亂，她這才看清，沙發上兩只女孩子的胸罩和幾件T恤衫纏繞在一起，靠牆角一個花瓶裡，幾枝富貴竹都又蔫又黃，花瓶裡早已沒了水，一圈黃色的水漬乾巴巴的很顯眼。露西老太太還在那裡盯著那幾條金魚，好在魚們還挺堅強地活了過來。

你怎麼也找不到她了？露西老太太問李冬菊。

是的，我不知道她如今在哪裡。我曾經在飯店看見過她一回，可惜等我從衛生間出來，她就不見了。她像是一個影子做成的人一樣，失去了就找不見了。唉，我不知道我還能夠怎麼辦。我屋子裡的地板、這屋子裡的地板，搞不好都得換新的才行。李冬菊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露西老太太說。

你可以向租房委員會申訴，她不交房租的話，等她回來的時候跟她要。露西老太太還真是挺懂租房的法律規定的。

等她回來？她要是不回來呢？我這損失的租金、我這受了潮的地板，都是問題。李冬菊很後悔自己沒有買室內財產水險。

你把金魚帶你家裡去吧，我看您挺喜歡牠們的。李冬菊決定給那幾條活下來的金魚，找一個喜歡牠們的新家。（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