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魚（九）

她心想這警察心裡記掛的，一定還是自己說的「失蹤的房客」那幾個字，一個魚缸裡淌出來的水又能造成多大的損失呢？她肯定還是更關心那個找不到的租客吧。此時頭一次買房、頭一次當房東的李冬菊決然沒有想到，即使一個魚缸裡的水，也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損失。

女警察到的時候，露西老太太正將臉貼在窗玻璃上，觀看屋子裡頭，她心裡著實心疼那幾條肯定快死了的魚。隔著窗戶，她看見一條魚正無力地搧動著尾巴，她隱約地看見魚鰓也忽閃著，像是一個奄奄一息要離開人世的人一樣。而地板上已經不見了水，只有一些水痕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點點的亮光。那水都流到哪裡去了呢？她恨不得用自己的那根楓木拐杖砸開玻璃窗，去拯救那幾條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知道房東李冬菊回來了。

快看看那幾條魚，牠們要死了！露西老太太幾乎用了平生最高的嗓音，喊出這句話來。

開門吧。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說話了。

露西老太太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看。她沒有想到，回覆她話的卻是另外一個人，而且竟然是一個警察，警察後面跟著房東李冬菊。她心想魚缸裂了，乍還把警察給招來了呢，至於的嗎？

李冬菊在警察的注視下開了門。警察跟著她走了進去，露西老太太也跟了進來。她先奔了廚房的方向，她想弄點新鮮的水好給那幾條正喘著的魚。而警察則奔臥室去了，李冬菊拿起廚房牆角的乾拖布擦起地板來。雖然地板上沒有水了，可是地板上的水痕還在。她心裡正琢磨著那些水這一會兒流到哪裡去了的時候，腦子裡忽然湧上了一個念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