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遠方（四）

「就是她們把鄭友善推到臭水溝裡的吧。」姜盈國說。

「不是她們還有誰，我還見過她搧鄭友善的耳光。鄭友善的頭髮好像還被她們剪過。」李文魁說，「鄭友善死後，我去找過班主任，跟她說了這些。可班主任當時囑咐我，讓我別亂說話。當時也真是蠢，我就應該直接去找警察，偏偏去報告什麼班主任，讓大人一嚇，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警察確定不是葛卉莉她們幹的？」姜盈國不死心地問。

「不是，當時也檢查了她們的手，白白淨淨的，一個傷口都沒有。要是捅了人那麼多刀，血呼啦的，肯定會手滑，有廝打掙扎。弄不好握不住刀柄，也很容易就割傷自己。而且葛卉莉她們也確實都有不在場證據。」

「難不成真的是流竄犯？」姜盈國問。他注意到戴志坤一直沒說話，用胳膊碰了碰他，問：「想什麼呢？半天都沒說話。」

「沒什麼。」戴志坤笑了笑，「我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我還記得咱們仨在這院兒一起玩的情形，那會多好啊！然後你就出國了，然後又出了鄭友善的事，然後這麼多年，我就這麼碌碌無為地過過來了。我只是，覺得有點傷感。」

「說什麼呢？」李文魁說，「你是不是酒喝得有點多，說這麼多電視劇裡一樣的話。」

三個人都笑了。天空裡飄起了雪，姜盈國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徹骨的涼都吸進去。「我真的太想咱們這的冬天了。泰國的天氣太熱了，什麼東西都能曬化了。在那種地方待久了，心裡有什麼東西都擱不住，都得往外說。」

「那你說啊，我倆聽著呢！」李文魁說。

「我喜歡過鄭友善，你們都知道吧？」

「你掩飾得還真好，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李文魁調笑地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