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巴赫(六)
聽了我以上的陳述,蘇珊娜說了一句狠話:「你還找我要工錢?虧你想得出來。」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她又抛出一句掛在美國人嘴上的話:「咱們法庭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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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庭那天,我認真地準備了一番。穿上西裝、打好領帶,多年不穿的皮鞋也拿了出來,擦了油、抛了光,從頭到腳我是一塵不染。這樣做是出於對法庭的尊敬,同時也會給法官留下好印象。出門前向鏡子裡掃了一眼,看到我臉上帶著一副被告的表情。
法庭內的氣氛十分莊嚴,讓我心裡發毛。
威爾遜法官是個白人,穿著黑袍,坐在正前方的法官席上,一臉嚴肅。我站在左邊的被告席位置上。蘇珊娜站在右邊,那裡是原告站的地方。
讓我吃驚的是,她把巴赫也帶來了。自從那天晚上牠和蘇珊娜離開我家,已有兩個多星期了,看到牠,我真感到一種重逢的酸楚。巴赫見到我也很衝動,牠不顧法庭是個嚴肅的地方,就向我「汪汪」地狂叫,同時向我這邊撲過來。無奈牠脖子上繫著狗鏈,而狗鏈的一頭被蘇珊娜緊緊地攥在手裡。
巴赫的表現讓我感動,但為了尊重法庭,又不好表現出來,我只好在心裡默默地感受著這個溫情。但願巴赫的激動不是因為想起了狗不理包子。
審案程序一開始,蘇珊娜就向法官呈上我們簽字的合同。法官低頭審閱著卷宗,說這是一宗簡單明瞭的案子,不用多少時間就可斷案。法官的話讓我心安了許多,看來他是個知情達理的人。
法官說原告提出的第一項訴狀是教她的狗學中文。他問蘇珊娜有什麼說法?蘇珊娜說:我家巴赫生活在英語的環境裡,牠沒有必要學中文,學中文是沙先生強加給牠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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