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畢業典禮

辛苦了兩年，大女兒修完華盛頓大學碩士班課程，她所屬的公共衛生學院在六月中旬的星期日，特別為該院的大學部和研究所學生舉行畢業典禮。太太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台灣，無法參與盛會，所以咱家準碩士的嘉賓就是我和小女兒。

學校位在西雅圖，距離我們住的溫哥華大約兩小時車程，大女兒的同窗好友凱莉邀請我們參加周六晚上在其住處舉辦的家庭派對，於是我們決定在前一天星期六開車南下西雅圖。

周六傍晚，我們風塵僕僕驅車到達西雅圖近郊的旅館，稍事梳洗後，直奔凱莉家。為了參加凱莉的畢業典禮，她住在加州灣區的父母開車北上，遠在紐約的弟弟和妹妹搭飛機西來。凱莉的丈夫洛尼是專業廚師，當晚他親手烤披薩招待大家，餐桌上擺滿各式食材佐料和調味料，洛尼把自製的麵糰擀成圓形餅，鋪上三、五種食材，抹上一層番茄醬或白醬，撒些調味料，再放進披薩專用烤箱，大約十分鐘，一張香噴噴的披薩就出爐了；一個晚上下來，他總共烤了十個披薩。

席間大夥大快朵頤吃披薩、暢飲汽水和啤酒，天南地北聊天，此時大女兒和凱莉悄悄地離開客廳。過一會兒，她倆穿著碩士服出現在客廳，如模特兒般走伸展台，轉個圈，然後擺個謝幕姿勢，這個可愛的舉動引起大夥歡呼。

次日上午十點左右，我們三人抵達華盛頓大學，校園綠意盎然，花草樹木綿延整個校園。舊的建築物典雅莊嚴，散發濃濃的學術氣息；新的大樓前衛新潮，頗有當知識先驅者的味道。

走到畢業典禮所在的體育館後，大女兒去指定的集合地點，我和小女兒則去觀眾席找座位，體育館中間場地整整齊齊地擺了數百張椅子，畢業生開始魚貫入場。大女兒入座後，興奮地向我們揮手，典禮在早上十一點開始，先由學院院長致詞，然後是一位旅居紐約的傑出校友演講，短短的十五分鐘，他把公共衛生這門學科深入淺出地闡釋，讓我這個門外漢聽得津津有味。

接下來就是眾所期盼的畢業生上台領畢業證書，每位畢業生手上拿著印有自己名字的紙條，走近舞台時將紙條繳給工作人員，那位員工再傳給負責唱名的教授。這時整個體育館人聲鼎沸，歡呼和尖叫聲此起彼落，其間有一位男士喊著太太的名字，同時把襁褓中的嬰兒向外舉，如此兩三回，引來不少笑聲。

慢慢地輪到大女兒的系所上台，看著她緩緩走向舞台，當她的名字從舞台傳來，看到院長把她碩士帽上的帽穗從右撥到左，我和小女兒大聲叫她的名字；那一刻，大女兒往我們這邊望來，興奮的笑容，讓這辛苦得來的學位，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