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的困惑
新冠疫情肆虐近三年了,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已經人人皆知。隨著疫情發展、病毒變異、傳播風險、疫苗注射等等,人們戴口罩的習慣也開始改變。
我在洛杉磯經營中醫針灸診所三十餘年,疫情後剛開診時,就診的人都會測體溫並嚴格按照疾控中心的規定戴口罩,當然有些人不願意,但和他們講如果不戴口罩,醫師就不會幫你看診,也就只好服從。
二○二二年春夏交接的時候,疾控中心緩解了口罩令以及社交距離,但明確表明在醫療機構和醫學診所將繼續保持口罩令。從這以後激起不少矛盾,有超過一半的人來診所都不戴口罩,診所前台需要反覆解釋疾控中心的規定,有時候還需要把印出來疾控中心的網頁給病人看,浪費了不少口舌、時間和精力;同時我們還要提供一次性口罩,增加了成本,還是有人不相信疫情大流行,前台怎麼解釋都不聽,就是不戴口罩,我們只能告訴病人,醫師拒絕治療不戴口罩的病人,病人只好就範。
居家防疫兩年半以後,為了慶祝結婚紀念日,安排了七月份歐洲郵輪之旅。郵輪公司對疫情的要求十分嚴格:需要有疫苗接種證明,最近一次疫苗必須在四個月以內;還需要登船四十八小時內新冠病毒檢測陰性報告才能上船。
船上第一天大家都很自覺,平時都戴著口罩;吃飯時找離他人比較遠的餐桌或到甲板上去用餐,相安無事。第二天就開始有人不戴口罩了,到了第三天,大部分人都不戴口罩了。我想,既然上船前所有人都是新冠檢測陰性,三天內沒有人感染,自己也從口罩中解放出來,享受海上的新鮮空氣。只可惜好景不長,樂極生悲,第五天開始咳嗽,嗓子痛,自我新冠檢測陽性,只好在房間裡自我隔離,幸虧我已經打過新冠疫苗和補強針,症狀很輕,七天後就陰性了,但可惜後半假期都關在船上房間裡過。
十月底去日本一周,特別小心,飛機、地鐵、外出全程戴口罩,日本人戴口罩很自覺,旅行順利,安全返回洛杉磯。
在診所裡要求戴口罩也引起過很尷尬的情況。很多老年病人失聰,又不用助聽器,與他人交流完全依靠閱讀別人的口型。我戴著口罩病人看不到我的口型,不明白我說什麼,可我還需要保持社交距離,在離開病人六尺遠的地方把口罩拉下來,問診病人問題。病人則表示他眼睛視力也不好,離那麼遠看不清楚我的口型,讓我十分糾結。
戴口罩預防新冠是不爭的事實,在美國近三年的疫情,已經有好幾次疾控中心的推薦與白宮、各個州縣市和對方政府的政策相悖。疫情剛開始時,全國防疫政策都是統一口徑: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離;當疫情開始緩解的時候,政府各個層級的政策就開始有分歧了,好在疾控中心還要求醫療機構包括醫院和診所仍需要戴口罩,上班接觸病人增加了一道防線;至於到其他公共場合,戴不戴口罩就要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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