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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舅子打乒乓

我從小就喜歡打乒乓球,少年時的最大願望就是能被選入學校的乒乓球隊。可惜窮人家的孩子長得瘦小,不起眼,沒人理睬。進不了校隊,沒有球台可打,我就自闖江湖,任何有台的設施都成了我的乒乓球台。

奢侈的如水泥乒乓球台;中等的如街頭菜店的售貨台;再降一級的是家中的桌椅板凳一拼成台;最簡陋的乾脆就在自家院子的水泥地上畫一個球台。

時間一躍到了老年,移民美國後,家裡買了乒乓球台放在車庫,經常和曾經是校隊的太太揮拍上陣,球藝日益長進。球技提高的我有時也到社區中心去打比賽,也會贏上幾盤,時不時品嘗一下勝者的喜悅。

疫情開始,哪兒也去不了,太太又去女兒家長期照看外孫,我就落了單。在沒人打球而抓耳撓腮之際,新球友出現了,是小舅子,他小時候也是校隊的。本來小舅子多年不打,對乒乓已沒有興趣,可他最近的血糖有點高,醫生建議他多運動,這也正好給我送了個球伴。

小舅子是正規軍,久不上場,手生;我是遊擊隊,經常混跡於街頭巷戰,手熟;所以一開始都是我占上風。當時心裡的那股得意,把從小被校隊拒之門外的憋屈一掃而光。小舅子出身正統,但老是輸球,心裡也是急赤白臉的,在這種形勢下,兩人都對比分都看得很重,經常為了一分爭得面紅耳赤;對發生的規則有爭議說服不了對方時,還發信息給國內的內行朋友尋求仲裁。

正規軍畢竟還是正規軍,經過一段時間,小舅子的基本功恢復,凌厲的抽殺開始令我難以招架,形勢的變化使得我對比分看得更重了,終於有一天,局勢的升級導致了戰爭的爆發。

我倆的比賽通常都是我數分,那天在我剛喊出比分五比八時,他便高聲地打斷我說,「不對, 是五比九(對他有利)」。我清清楚楚記得上一個球是五比七,怎麽現在就變成五比九了?這麽明顯的篡改和賴球我豈能忍耐,於是我就和他爭吵了起來。我倆越吵越兇,互不相讓,一氣之下,我把球拍一摔,將手中乒乓球一揚,中斷比賽,起身回到房間,把他獨自甩在車庫。

太太知道這件事後,覺得我六十多歲的人居然幹出了六歲小孩的事,太無理;平靜下來我也覺得有些不妥,第二天就給小舅子打了個電話,表示道歉。事後想想,我們可能都是無辜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前期的老年癡呆症,只是不知道這個老年癡呆的載體是我們之中的哪一個。

這場風波過後,我們都知道是求勝心切使我們走偏了路,以前的焦點是死死看住比分,因之輸球一方,心情沮喪;如今的策略是用諷刺挖苦和貶低對方,以此為樂。現在每天晚上大汗淋漓的七局大賽,幫我們提高了球技,降低了血糖,怡情悅性,場場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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