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鼠記
那日午後,小憩醒來,人懶懶的,讀了一會書,看看窗外,陽光正好,滿樹綠葉,在風裡狂舞。起身為文竹修身,又給蝴蝶蘭加冰,最後準備到地下室把烘乾的毛巾拿上來。
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下了兩層台階後,赫然發現最下面一層台階的地上,一隻動物在蠕動,掌心大小,圓呼呼的,還拖著細細的尾巴,悠哉遊哉地晃悠。老鼠,心裡一驚,迅速返上台階,關好門,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過了大約幾分鐘,再次打開門,還特意開了燈,只見老鼠幾乎在同一位置晃悠,慢慢騰騰,左晃右蕩,好不悠閒自在。這老鼠太邪乎了!記得小時候發現老鼠,爸爸又是灑藥,又是老鼠夾,可說只見鼠屎,未見鼠身,怎麼這隻老鼠在既見燈光,又聞聲響後,竟然如此從容不迫?
越想越怕,擔心老鼠會沿著樓梯爬上來,恨不得立刻開車出去,結果發現鑰匙在地下室。這老鼠太可怕了,開門關門、開燈關燈,牠居然毫無畏懼,步履緩慢依舊晃蕩。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一隻什麼樣的老鼠?只知道美國的蔬菜,諸如芹菜黃瓜異於故鄉,難不成美國的老鼠也與老家的老鼠大相徑庭?
門,萬萬不敢打開,出去,也是絕無可能。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通往地下室的門安然無恙。估計美國的老鼠不會爬樓梯吧?到了晚飯時間,不敢下去拿食材,只能從一樓冰箱,傾其所有,一顆土豆、一根白蘿蔔、兩顆西紅柿、幾根油菜,昨天炒好的雞肉絲,周末的滷牛肉,做了一盤清炒蘿蔔絲、油菜雞肉絲、土豆滷牛肉還有西紅柿蛋花湯。
吱呀一聲,門開了,先生從地下室走上來,我忙問看見老鼠了嗎?回答沒有啊!我便如此這般描述一番。先生放下包,掉頭下樓,再次走到地下室。搜尋十幾分鐘後上來,說什麼也沒有發現。
晚飯後,依舊心有餘悸,不敢獨自下樓,央求先生和我一同下樓,他繼續搜尋鼠跡,我收拾烘乾機裡的毛巾,隨後出去散步。
路上,先生讓我描述一下老鼠的樣子,如何走動,我仔仔細細將所看見的描述一番。回家後,先生又問我老鼠的具體位置?然後笑著說,「我覺得妳看見的是一片樹葉。」我一驚,那樹葉呢?地下室無風,樹葉不會被吹走,豈不更詭異!
先生說,不是真的一片樹葉,是窗外的樹葉,被陽光折射後的影子。地下室西面牆壁上有一扇小窗,午後時分,會有陽光從窗口射進來,那個時間點,他曾在相同的位置看見過晃動的樹葉。
理由有三:其一,我在家不戴眼鏡,雖說不影響讀書寫字做家務,但是遠距離視線模糊,而且有比較嚴重的散光。其二,所謂的抱頭鼠竄就是老鼠逃跑的速度極其迅速,怎可能幾分鐘後依舊在幾乎同一位置晃動?其三,老鼠不應該是圓呼呼的,我所看見的與樹葉形狀類似;其四,我當時心裡已然認定為老鼠,極度的害怕心理導致根本無暇仔細觀察辨認。
聽後,心下稍安,不過再去地下室依舊戰戰兢兢。
過了幾日,再見鼠影,樹葉一端的細枝正與老鼠的尾巴類似。原來如此,所謂的捉鼠記只是空穴來風的一場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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