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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血壓很高

作者在攝影。
作者在攝影。

一九九五年四十歲時,當了三十多年護士的母親要給我測血壓,我說我身強力壯,測那幹嘛。但第一次測的結果,使家人大為驚訝,當時的高、低血壓值分別是兩百二與一百一毫米汞柱。

後來服用了降壓藥,可我內心並沒有引起重視,還有點不服氣,認為自己能吃能睡,比一般小夥子的精力還充沛,有什麼了不起。直到二○○七年,我被抽調到衛生局編纂「衛生誌」,在一次免費體檢時,發現大生化十三個指標異常,其中腎功能兩項都有問題。醫生告誡我:「你由高血壓導致腎損害,如果再不注意治療,後果將會很嚴重!」

自打腎功能出了問題,我的情緒一落千丈,兩鬢白髮似乎一夜間冒了出來,人也看著日漸衰老。中醫說「恐傷腎」,一個人如果長期處在擔心、恐懼之中,精神尤其是腎臟只會越來越糟;要想控制高血壓,首先心情必須放舒緩。

好在我的父母姊妹和愛人都在醫院工作,姊夫還是一家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一級主任醫師、二級教授和輔導。在他們的勸慰、督促下,我開始系統檢查、治療,漸漸改掉了嗜烈酒、愛熬夜等不良生活習慣。為了擺脫成天被疾病籠罩的陰影,我用業餘愛好寫作、攝影等招數來對付。

一個人若心態不好,疾病和衰老就會趁虛而入,而寫作能驅散疾病的「烏雲」。我在衛生系統單位的工作,沒有相關衛生專業職稱,主要靠做一些健康宣傳普及和後勤等事,早在二○○六年就加入了安徽省作家協會。我想每每創作投稿、精神爽快,心裡自會感到踏實、舒暢,這病那病慢慢或能離我而去。

長期用鋼筆或電腦構思創作,最大的缺點就是運動太少。不愛運動,吃的飯菜特別是脂肪之類消化變得緩慢,時間長了,血脂、膽固醇等會見縫插針找上門來「滋擾」,反過來導致高血壓「雪上加霜」,腎功怎能安然無恙?

憂慮、煩惱中,正巧一家報社舉辦首屆新聞攝影培訓班,一位編輯老師打電話要我參加。在幾乎是攝盲的情況下,我迅速托老師在宜城買了架簡易照相機,連光圈速度都還不太熟,就糊里糊塗跟大家一起搞攝影。心想:「攝影技術一竅不通,可我畢竟多走路、運動了,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一周後,許是上蒼的青睞吧,我的實習「處女作」,一幅竹筍照片,居然先後在市裡「安慶日報」和省級「安徽日報」發表了。接著,一組有關「皖文化」大別山東南麓潛山境內三祖寺的照片,在「澳門日報」圖刊版占據大半塊也發表了。記得當時稿費不低,比我月工資還高不少,郵遞員拿著通知單羨慕不已。幾年後,我順利被安徽省攝影家協會吸納為會員。

既寫作又攝影,朋友喻稱我為「雙槍」,文圖「比翼齊飛」,非常適合各地媒體需求。投稿不再「廣種薄收」,鬱悶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少,疾病和衰老的「糾纏」也知難而退了。有「雙槍」的支撐,顯然提高我生活的品質。

我知道年齡不饒人,在客觀上,異常的腎功能不可能逆轉。我一方面接受治療,一方面找關係積極尋找腎源;受邀外出采風前,必將藥物等準備好。我要抓緊生命中最後的關頭,爭取腎移植(在請求腎移植過程中,我被數家醫院拒絕,移植科主任認為我年齡大、血壓高,手術風險很大)。

最後,終於等到「貴人」相助,腎移植手術非常順利,從根子上解除了我的心腹大患。三年來,每次檢查,各項指標都沒有發現異常。

血壓趨於正常,我能吃能睡能寫能攝,在路上散步時每每哼著小調,心情大為改變。在單位上班時,不少年輕人說我業餘愛好高雅,又與人為善,都願與我交朋友。退休後,仍然有單位請我寫作攝影。

我清楚知道,雖然心態等各方面正常了,但我畢竟有「心頭大患」。腎移植病人,必須每天服用抗排斥藥,按醫生要求定期檢查,生活中不能過於勞累,不宜接觸污染物。飲食中,護腎還是須臾不可疏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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