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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餐館打工(上)

每次我和家人或朋友到中餐館吃飯,總有一種親切感。我來自上海,喜歡吃中餐,是原因之一,但並非主因,我對中餐館感到親切,主要是因為當年中餐館並非我臨桌而坐、享受佳餚之處,而是我脫胎換骨的地方。

在中餐館,我流過汗、流過淚,但也掙錢養活了自己;並在一邊打工、一邊學習的情況下,取得了美國的學位,最終走進辦公樓,成為一名白領。

回想當年,我曾在美國六個州的十家中餐館打過工,分別是紐約、賓州、維吉尼亞、德克薩斯、馬里蘭、新澤西。打工的工種亦多,從送外賣、洗碗、打雜、抓碼、侍者、收銀到帶位。有一個時期,我還當過一家餐館的代理經理,可謂打工經歷豐富。

上世紀八○年代中期,我來到美國;那年,我雖然被匹茲堡大學錄取為研究生,但因為是文科,未得到任何形式的獎學金或助學金。我從上海帶來的錢,只有區區六十五元美金,這就意味著,我一下飛機就面臨著吃飯住宿的問題。

來美國後,我首先要考慮的不是Success(成功),而是Survival(生存),馬上打工是迫不得已之計,中餐館當時是我這個「非法打工者」最容易找到工作的地方。於是,一下飛機我就直奔中餐館,從而開始了數年中餐館打工的酸甜苦辣之旅。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紐約郊區的一家中餐館學當侍者,剛來美國,對餐館基本用語都不懂,出了不只一次洋相。記得那天給兩名美國顧客上湯,那個年紀大的顧客對我說,我們要點Cracker,我一下子懵了,便問:「什麼是Cracker?」那顧客說:「就是喝湯用的Cracker。」

他見我一臉費解又給我解釋了一句,但我還是沒聽懂,只能去請教一名老侍者。他臉一板說道:「你連Cracker都不懂,怎麼當侍者?Cracker就是鹹餅乾。」最終,我在這家餐廳打工兩周,就被老闆開除了。

我在匹茲堡大學讀研時,中餐館打工仍然是我的必修課。那年,我找到一份帶位兼收銀的工作,每日都要接許多外賣電話;有一天,我拿起電話,聽到一名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聲音,說點的外賣拿到家一看,少了一款菜。

我拿起單子一查,再和廚房溝通一下,發現她說的是事實,但我們並未多收她的錢。於是我耐心向她解釋,這是我們的疏忽,但金額總數是正確的,並允諾她,只要她再來光顧,我們會給她這款菜並且不再收費。

她不聽我解釋,武斷地認為我們多收了她的錢,我再三耐心解釋,誰料,她突然打斷我的話,用英語的F單詞破口大罵。我試圖忍耐,但她無休止的謾罵讓我無法控制情緒,和她爭了起來。聽到我的反駁,她罵得更起勁,我只能掛斷她的電話。

過了幾分鐘,電話又響,這次是她的丈夫打來的,在電話裡罵得更凶,用了更多的F單詞,我只能又掛了電話。此時,一名侍者見我臉色鐵青,便過來詢問;聽我講完緣由,他說,顧客確實無理,但是老闆的原則是不得罪顧客,不願見到這類事情發生,因為這會影響他的生意。

我覺得他言之有理,再轉念一想,老闆有可能為此事炒我魷魚,而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來源有賴於這份工作,心裡頓時有點忐忑不安。還好,我們的老闆是一名寬容的人,事後聽說來龍去脈,只是稍稍關照我幾句,要我今後注意些。不過,那一晚在床上想起那一對男女惡語大罵的聲音,我一夜未睡好。

在中餐館打了幾年工後,我的經驗漸漸豐富,但還是有難以應付的時候。我曾在德州休斯頓中心區的一家中餐館當侍者,這家餐館容易掙到小費,但每到中午時分總是特別忙碌。那是我剛到餐館不久的一天中午,老闆分配我為七張桌子的顧客服務。

第一張桌子的兩名顧客坐下來點菜後,我即刻到廚房端了兩碗湯出來,回到大廳一看,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分給我的七張桌子全坐滿了人。我趕忙找到經理,問為何六桌的客人們會同時分到我名下。他趕忙解釋說他也沒辦法,因為今日正好諸位客人在這一刻同時來到,希望我能克服困難。

➤➤➤在中餐館打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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