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誤點憶往

疫情以來，每次看到電視報導，因為班機誤點或取消，而造成候機大廳旅客擁擠的場面，過去幾次搭機遭遇的不順記憶，立刻浮現眼前。

二十年前，哈日的女兒請求公司把她外派到東京，不久她邀請都在高中工作的我和外子，利用寒假到東京一遊。我們在芝加哥轉機時，在飛機上等了半天不見起飛，原來是因機票超賣；當時機艙長廣播，徵求志願者讓位，航空公司除了提供過夜的膳宿，還有千元賞金。

我一聽有這麼好的事，低聲跟外子商量，我留下來過夜，女兒接了他，可以教他次日坐什麼車來機場接我，這樣我們的機票錢就賺回來了。無奈外子不同意，猜想很多人也在糾結，所以等到終於有人讓座，已經蹉跎了一個多小時。

回程仍在芝加哥轉機，飛往紐約的班機卻因故取消，改為次日，航空公司雖然負責我們膳宿，但歸心似箭的我們，卻一下亂套。

我退休前一年，大學班代表精心籌辦畢業四十周年同學會，希望本就人數稀少的科系，能有多一些人參加。她不厭其煩地逐一電詢每個人的意願，我說返台至少得一周，學校不容易准假。她乾脆上網查出教育局的春假時間，就選在那幾天安排同學會環島旅行，弄得我再無藉口缺席。

為了節省時間，外子陪我坐晚上十一時起飛的華航，九時多就趕到機場，卻拖到一時多遲遲還沒起飛。禁不住乘客的質疑，工作人員才不得不出面透露，機械故障，正在搶修。雖然他們不時送上三明治和飲料，可是子夜以後就沒航班、沒有工作人員值勤，廁所連衛生紙、擦手紙都用完，好不容易終於起飛，已是東方出現魚肚白。

快樂時光總是匆匆即逝，返美的飛機上，眼看飛航螢幕顯示，飛機快到紐約了，卻忽見機頭調往波士頓方向飛去。我們正在納悶，只聽機艙長宣布，紐約大霧不能降落，必須轉往波士頓。在波士頓機場又整整待了八小時，因為受到連續飛行時數的限制，必須更換整組機員，原本在紐約等待接班的機組人員，得派專車送到波士頓接班，再把我們帶回紐約。

惡性循環的結果，本來就不喜歡坐飛機的我，有了這幾次經驗，更加視搭機為畏途。很多同齡的朋友退休後都在南征北討，跟時間賽跑，我還是寧願臥遊，透過網路「行萬里路 ，讀萬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