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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虐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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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夏天,豔陽高照,蔚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律所內男士們把空調開得足足的,女士們都穿著薄薄的毛衣外套,大家都沉浸在忙碌和緊張的工作中。這時律所的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男士,他有一張黃黃瘦瘦的臉,尖尖的下巴看上去十分青澀,一進門就聽到他輕浮地大聲叫著前台秘書「大姐」。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秘書遞給他表格他也不填寫,在那裡一個勁地和秘書套近乎,大約過了五分鐘,大門又被推開了,進來了一位喘著大氣、身懷六甲的孕婦,男生沒有上去攙扶,而是把手中的表格丟給了她。她坐下後認真地填寫了起來,男生臉上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抖著腿哼起了小調。

填完表格後我們一起走進了會議室。我伸手扶了一把孕婦讓她在我旁邊坐下,並仔細地看了一眼這位女生,和這位男士完全相反,她白白淨淨的鵝蛋臉上五官端正精緻,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待人禮貌穩重,是個有修養又有教養的姑娘。我問:「你們今天來尋求什麼樣的幫助呢?」女生看了一眼男生,男生嬉皮笑臉地說了一段故事:

我叫洛國鷹,今年二十二歲,五年前從湖北跟著父母移民來美國。我是家中的獨子,父母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把我捧在掌心中呵護長大。美國的姨媽幫我們一家移民來美國後,住在聖荷西圖書館邊上,周末我常常和父親去圖書館的空地上打羽毛球。有一次打球時把去圖書館看書的鄧千惠撞倒了,當時看到她被撞得鼻血直流時,心裡還是有點慌,生怕她會訛上我。可是倒在地上的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仔細一看,這小妞長得蠻漂亮的,對她產生了好感。在送回她家的路上我問她要了聯繫方式,從此我常常聯繫她和她談天。

千惠是家中的老么,從台灣來美國留學。柏克萊大學電子碩士畢業後在美國一家大公司任電子工程師。她很內向,平時話很少,喜歡靜靜地看書,聽音樂。由於她內向的個性,三十四歲了,還從未談過戀愛。當知道她年齡比我大十二歲時,我沒多想只是想和她交個朋友玩玩。直到一天她發現懷孕了,她告訴我她想把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我看她有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就和她去領證結婚。她搬來了我家,從此她就承擔了家中所有的家務,她會賺錢所以賺錢養家也成了她的事。

幾周前的一天,我和爸媽出去購物,回家時她竟然連飯都沒做好,躺在後院躺椅上裝死,我一見就火了,上去給了她一點教訓,哪知道那雞婆鄰居叫來了警察,警察看到她挺著個大肚子,臉上還有個紅手掌印,於是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抓走關入了大牢。下周就要出庭了。因為是她惹的禍,千惠同意向她家裡要錢為我請律師,向檢察官求情撤銷我的罪行。

我看了一眼邊上不說話的千惠,然後問千惠:「你願意幫他嗎?」她說是的,她想委託我們幫她寫封信給檢察官,不要起訴國鷹。我們簽了委託合同後,就對國鷹說請你先離開,過三個小時後再來接她回家。國鷹不情願地走了。我對千惠說,請你把你和國鷹的一切經過都真實詳細地告訴我好嗎?千惠低下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劈啪啪地掉了下來,我感覺到這裡面的事情可能沒有國鷹所說的那麼單純。千惠開口說了她的故事:

1998年我台大畢業後來美國留學。2000年的初夏,我正在準備期末論文。離家不遠的圖書館一直是我喜歡去讀書的地方,那天我剛停好車往圖書館走時看到有人在打球,我有意地躲了一下,誰知還是被他撞倒了,他的球拍打在我的鼻梁上,疼得我直掉淚,鮮紅的鼻血淋漓,國鷹過來扶我起來,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和一個陌生男生接觸,他如此親近的舉動,讓我心跳加快,我不知怎麼搞地就愛上他了。

我三十四歲了,我知道國鷹歲數比我小,但是沒有想到他比我小十二歲。那天之後我常常莫名地期待著國鷹來電話和我聊天,找我出去吃飯。只要是他的邀請,我都來者不拒地跟他去。雖然每次出門所有的消費都是我花錢,但是我覺得我有家裡的資助,而國鷹都要靠自己去辛苦打工,我願意為他付出。我知道由於年齡懸殊我和國鷹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像是著了魔似地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想他,回憶和他一起的每一個時刻,他讓我的生活充滿了希望,生命充滿了生氣。

交往兩周後他約我去他家,他說和他父母合租房子住,他住主臥房,他的父母住一小間。我明明知道去他家他會對我做些什麼,可是我還是管不住自己跟著他去了,結果該發生的自然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雖然我反抗了,也喊叫了,但是他父母在客廳看電視把聲音放得很大,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完全就不理會我的喊叫聲。我當時半推半就稀里糊塗地就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人。打那以後我就被國鷹招之即來揮之則去,隨叫隨到。常常下了班就趕去他家幫他洗衣做飯。有一天我去他家,他又要和我做那事,我身上來月經沒同意,他翻臉上來就是給我一頓打。聽到屋內劈里啪啦的響聲,他爸爸推門往裡面看了一眼,見國鷹還在用腳踹我,他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似地關上門離開了。

那次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我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一個人哭著跑回家。回想起小時候父親也是常常在家打母親和我們,那時我對父親是那麼怨恨,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怎麼會愛上一個和父親一樣的暴君呢?我決心一定要和他斷絕來往。第二天下班我往公司停車場去取車,看見國鷹和一個女孩在我面前搭著肩走來走去,才一天不見,他就另尋新歡,我當時裝作沒看見心裡滴著血開車走了。我心裡又氣又恨,滿腔妒火燒得我吃不下睡不著。好幾次都想打電話去質問他,但是我強忍了。就這樣過了三天,我心裡暗暗高興,以為自己可以挺過去了。誰知國鷹打電話來了,他又哭又鬧地向我道歉,還說他得了絕症,快要死了。他苦苦向我求饒發毒誓,把我的心又哭亂了。他哭著說他想見我最後一面,保證從此不再打擾我。不爭氣的我心裡放不下他就去了,結果他開門一把把我拉進去,然後又是下跪求饒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又是自打嘴巴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正式地向我求婚,說著他又把我逼到床上。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確定了關係。

我心裡七上八下地十分矛盾,想想我三十多歲的人怎麼會被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是的毛頭小男生迷得如此神魂顛倒,還和這個小屁孩搞成了姊弟戀?我在愛和猶豫中徘徊。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我把這消息告訴國鷹,他慌了,叫來了他的父母,我們坐下來談這事。他母親先開口:「你比我們國鷹大十二歲,我們本來以為你們是玩玩的,沒想到你還來真的了,我們是不贊成的。」我說:「我有年薪十萬美金的工作,我可以養國鷹和我們的孩子,也可以孝敬你們。女人本來就生命長,我會讓他和孩子過幸福生活的。」也許是這句話打動了他們,他們勉強同意讓我們結婚,但是又對我說:「國鷹還那麼年輕,以後指不定會在外面尋花問柳,這事我們可管不著。」

我愛國鷹,現在又有了我們的寶寶,我也沒別的辦法,就草草地和國鷹去市政府登記結婚了。婚後,按照他們的要求我把我的薪水一半交給我婆婆,說是用來交房租水電,還有一半拿出來買菜養家。平時我上班他母親燒晚飯,周末和假日就都由我來燒,加上家裡的洗衣搞衛生也都是我的事。我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行動也越來越不太方便。我懇請國鷹說他是否可以抽點時間幫幫我,國鷹瞪我一眼丟下一句話:「我又不是女人」。我大著肚子,一周上五天班,周末兩天還要起早做全家人的三餐。這天周六下午他們都出去玩了,我太累了多睡了一會兒,國鷹回來對我是又打又罵,他把桌上的杯子盤子都砸向我,我只得哭著求他不要這樣對我,我懷著他的孩子呢。可是他根本不聽,還是拳頭像雨點似地落在我的身上、頭上,我拼命用手捂著我的肚子,怕他傷了我們的孩子。這時我們的房門又被推開了,只見我公公探個頭進來問國鷹,你沒事吧,手打疼了嗎?累了就歇歇。我公婆從不關心我這個家裡唯一賺錢的女人,他們更是沒把我當成是他們的兒媳婦。我在他家就像是個保姆,搖錢樹,舊擺設,好像我前世欠他們的。看在肚子裡孩子的面上我又一次饒了他。

懷孕後我想到孩子出生了至少有兩年很難回家,於是想和國鷹一起回台灣去見見我的父母,我父母還沒見過國鷹。可是國鷹說什麼也不願意,我已經四年沒有見到我父母了,我只得告別了國鷹隻身一人回台灣了。(上)(寄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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