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內鬨 「羅訴韋德案」是否推翻添不確定性

最高法院大法官湯瑪斯(Clarence Thomas)長期以來大都推崇最高法院內部關係良好，也避免公開批評同僚，但湯瑪斯上周在達拉斯一場會議上，出人意料地公開批評首席大法官羅伯茲(John Roberts)；人們因此注意到，對於是否推翻近50年保障婦女墮胎權判例的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兩位保守派大法官的看法有極大差異。

湯瑪斯對羅伯茲的直率言論，揭示他對羅伯茲的敵意；最高法院預計6月底前對「多布斯控告傑克森婦女健康組織案」(Dobbs v. Jackson Women's Health Organization)做出最終裁決，會不會真的推翻「羅訴韋德案」，也平添不確定性。

湯瑪斯上周帶著抱憾，緬懷2005年羅伯茲還沒有加入最高法院以前的「家庭」氛圍。他說：「那時我們其實是彼此信任的；或許我們是個功能失調的家庭，但還是一家人，我們都很愛它。」

羅伯茲行事風格傾向制度主義者，被認為有可能產生妥協意見，至少不會在今年完全推翻羅訴韋德案；但湯瑪斯幾十年來一直都明確主張推翻羅訴韋德案。

5月初，網路媒體Politico公布長達98頁大法官艾里托(Samuel Alito)撰寫的判決意見草案，似乎顯示多數大法官準備推翻羅訴韋德案後，全國各地意見相左的兩造團體，立即爆發抗議活動，最高法院外也豎起了一道8呎高的圍欄。國土安全部18日更警告說，法官和墮胎診所醫護人員未來恐將面臨威脅和可能的暴力行為。

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羅伯茲試圖阻止羅訴韋德案大逆轉，儘管他贊成維持密西西比州懷孕15周後禁止墮胎的法令。

羅伯茲過去曾有在重大案件中安排11小時大轉折的紀錄，讓他的保守派同袍大為震驚。一些保守派至今仍指責他在2012年延遲投票，以挽救歐巴馬所提出的平價醫療法案。羅伯茲那次即與自由派達成妥協，阻止法院過於偏右，也反映出他的制度主義利益。

至於湯瑪斯，多年來一直公開反對羅訴韋德案，湯瑪斯和羅伯茲彼此談判模式顯然大不相同。湯瑪斯以有話直說、厭惡耍技巧聞名；但羅伯茲在法庭上以守勢著稱，有時立場甚至是隱諱的。

湯瑪斯對羅伯茲的公開評語揭開了最高法院內部緊張局勢的一角；它或許透露出湯瑪斯對羅伯茲多年來的不滿情緒，或許反映出法院內部誰該為意見草案外洩負責的責難；但或許可能顯示，儘管有五位大法官的明顯多數，仍不保證可以推翻羅訴韋德案。